只见他掌中这柄银剑,剑身狭窄,看来竟似比筷子还细,却长达五尺开外,由头至尾,银光流动,似乎时刻都将脱手飞去!
燕南天目光闪动,对这怪异的兵刃,只淡淡瞧了一服,厉声道:‘你兵刃既已取出,为何还不出手?”
花无缺左手中指轻弹,银剑“铮”的一声龙吟。龙吟未绝,剑
已出手!
这柄剑不动时,已是银光流动,眩人眼目,此刻剑光一展,宛如乎天里泼下一盆水银来。
燕南天持剑而立,如山停岳峙,花无缺一剑刺来,他竟是动也不动,但见银光一旋,剑势突然变了方向。原来花无缺那一划本是虚招。
花无缺以虚招诱故,不料对方竟如此沉得住气。
花无缺竟一连使出七剑虚招。
这一连七剑正是“移花宫”剑法中的妙着,虽然皆是虚招,但在如此眩目的剑光下,谁也不敢拿稳这是虚招的,谁都会忍不住
去招架闪进,无论他如何招架闪避,却早己全都在这七剑的计算之中。
怎奈燕南天竟丝毫不为这眩目的剑光所动,这七剑虚招中的妙用,在燕南天面前,竟完全发挥不出。
花无缺第七剑方自击出,燕南天掌中铁剑便已直刺而出,穿透满天光影,直刺花无缺胸膛。
这一剑平平实实,毫无花样,但出剑奇快,剑势奇猛,正是自平淡中见神奇,自扎实中见威力!
花无缺剑法纵有无数变化,却也不得不先避开这一着,但闻剑风呼啸,燕南天已刺出叁剑!花无缺避开叁招,才还了一剑。
只见满天银光流动,燕南天似已陷于流光之中,其实这满天闪动的剑光根本无法攻入一着。
花无缺围着燕南天飞驰不歇,燕南天脚下都未移动方寸,花无缺剑如流水,燕南天却如中流之砥柱。
这两人剑法一个极柔,一个极刚,一个飞云变幻,一个刚猛平实,一个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一个却如铁桶江山,滴水不漏。
花无缺看来虽然处处主动,其实处处都落在下风,铁心兰瞧得目眩神迷,已不知身在何处。花林中繁花如雨,落了满地。
小鱼儿寻了个客栈,想好生睡一觉,但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索性穿起衣服,逛了出去。
诺大的院子,除了小鱼儿外,只有一间屋子住着有人,像是刚搬进来的,屋子里不住有语声传出,门窗却是关得紧紧的。
突见一个青衣大汉闯进了院子,手里还拿着根马鞭,像是赶车的,一走进院子,就大声呼唤着道:“江别鹤江大爷可是在这里么?”
小鱼儿吓了一跳,江别鹤怎地也到了这里?他是为什么来的?小鱼儿来不及多想,闪身藏到根柱子后。
只见那屋子的门开了一半,里面有人道:“谁?”
那赴车的道:“小人段贵,就是方才送花公子出城的………”
话未说完,江别鹤走了出来,那门却又立刻掩起。
江别鹤皱眉道:“你怎地回来了?又怎会寻到这里?”
段贵道:“花公子在城外像是遇着麻烦了,小人赶着回来禀报,恰巧碰到送江大爷到这里来的段富,才知道江大爷到这里来访客了。”
江别鹤微微一笑,道:“花公子纵然遇着麻烦,他自己也能对付的,还用得着你着急?”
段贵道:“但…但那人看来却很扎眼,铁姑娘看来像是很着急,小人想,铁姑娘是知道花公子本事的,连铁姑娘都着急了,这麻烦想必不小。”
江别鹤沉吟道:“既是如此,我就去瞧瞧吧。’江别鹤回首向着屋内道:“至迟今夜,弟子必定再来……”
一面说话,一面已随着段贵匆匆走了出去。
小鱼儿本想瞧瞧那屋子里究竟是谁?行迹为何如此神秘?但想了想,这人反正要在此等江别鹤的,也不急在一时。
他实在想先瞧瞧是谁能给花无缺这么大的麻烦?
小鱼儿和花无缺非但没有交情,而且简直可以说是对头,但也不知怎地,花无缺的事,总是能令小鱼儿心动。
门外有辆马车刚走,江别鹤想必就坐在车子里。小鱼儿尾随了去,但大街上不能施展轻功,两条腿的究竟没有四兵腿的走得快,出城时,马车已瞧不见了。
马车出城,江别鹤在车厢中大声问道:“花公子可曾与那人动过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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