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随使团前往梁夏贺寿,入城时,他就坐在尉迟幸的马车里。
车里温着热茶,备着点心,萦绕着淡淡浅香。
尉迟幸那年也只是个半大的小孩而已,穿着一身华贵礼服,额前戴着一指宽的雪色海浪纹金边抹额,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个乖巧精致的娃娃。
可郑洪涛见过他发疯的时候,他会用短匕一下一下捅穿人的血肉,看着他们的内脏混合鲜血流淌满地,自己身上溅上血迹也不在意。
这人骨子里就透着野兽的狠毒和凶戾。
“我听说,梁夏有一位皇长孙?”尉迟幸的问题来得突然,郑洪涛只愣了一瞬便点点头:
“是的,是当今太子的第一个孩子。”
“我还听说这位皇长孙与我年纪相仿,在惠阳帝那里很是得宠,就连他那个资质平平的父王的太子之位都是靠他得来的。”
“据说是这样的。”
“……”尉迟幸单手撑在车厢边,用食指和中指挑开绣着金线的车帘,阳光照在那双琉璃一样的漂亮眼睛里,却根本照不透他眼底的暗色。
尉迟幸不高兴的时候嘴角会习惯性下撇,每当这个时候都代表他要开始使心眼了。
郑洪涛知道,只是这次他心底没由来涌起了几分不安。
好似命运在那时就已经给了他警示。
“我不喜欢他。”尉迟幸放下车帘淡淡道,“一个受宠的皇长孙……他真的受宠吗?”
当然不。
整个梁夏宠这位皇长孙的只有他的母妃——曾经沈家的嫡女,以及他的皇祖父惠阳帝。
而且所谓的宠,其实也不是尉迟幸想象中那种无条件无底线的宠爱。
那更像寄予厚望的期待。
只是,三殿下不喜欢一样事物时,注定不会善了。
。
“还是说你忘记了?”
纪砚尘的话如同一柄利刃刺破虚空,将那段回忆从中间一分为二,也送上更深的寒意。
郑洪涛说不出话,嘴唇轻轻发着抖。
“当年你设局用一个舞女引诱我父王,让他在寿宴上犯下大错。又想方设法激怒我,诱使我亲手杀了那个舞女,以致死无对证,最后还拿这件事做文章向我皇祖父讨说法,这些种种,你都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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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尘缓缓道。
他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
“当年让你和尉迟幸安然走出郢都是我无能,如今十五年过去,也该到你们为当初的事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郑洪涛睁大眼睛,呼吸一滞,大脑中这段时间的种种在心中萦绕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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