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缠绵,直到早晨我和小惠一同离开这片低矮破旧的平房。我先将女孩送到学校,然后便开车回到公司。由于今天比平时来得稍晚一些,员工们都已经到齐。一进门我便感到有些异样,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注视着我。
没等我闹清是怎么回事,从我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几个戴大壳帽的家伙。
「你是吴志强吗?」
「啊……是我……怎么?」我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慌忙答应道。
「你涉嫌参与一宗骗税案件,我们是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的,请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上来两个家伙架起我就往外走。
经过一系列的审讯,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我和老邢的一笔退税业务出了纰漏。我深知后果的严重性,也预见到自己将难逃法网,但是心里却无时不刻地牵挂着琴姐和小惠,在这个时候她们最需要我的帮助,如果没有我,真不知她们母女该怎么活下去。
整个收审期间我被断绝了和外面的一切联系,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见我,我只有痛苦地等待。精神和肉体上无尽的折磨,一时间令我开始万念俱灰,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再次见到琴姐母女,心里总是默默地为她们祈祷,但愿她们能过得好一些。
历经几个月的听审,我终于等到了宣判前的接见,然而等来的却是妻子的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怀着愧疚的心情我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我知道这已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两天以后我被看守再次带到接见室,出乎意料的是坐在里面的竟是柳红,我当时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激动万分,真想跨过桌子将她搂在怀中。「怎……怎么会是……你?」我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看到我的样子,她也激动得掉下眼泪,刚想开口却欲言又止。我看着她对看守妩媚的一笑,然后说:「我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估计柳红已上下打点了一番,看守很痛快地答应了:「好吧,给你们十分钟。」
看守刚一出去,柳红马上越过桌子一把将我拥在怀里泣不成声,我真想紧紧地将她抱住,可惜手铐却阻止了我的行动。柳红深深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强迫自己忍住哭声。
「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我有好多话要说。」她擦了擦眼泪又回到座位上继续说:「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一切都是你老婆干的,她派人在公司里一直收集你的罪证,并把公司帐户里的钱全部转走后才告发你。」
我当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愕在那里,听着柳红继续说:「她以前也曾想收买我,但是被我拒绝了。这次的事情他们想判你为主犯,不过你放心,我正在托人想办法,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律师,只要你一口咬定是老邢骗你这么干的,估计不会判得太重。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帮你办个保外就医,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来。」
「你……你知道琴姐现在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柳红马上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哼!直到现在你还想着她,真想不到你竟对她一片痴情。」
我知道自己的沉不住气惹恼了柳红,便慌忙解释道:「不是……那个……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误会。我……」
「好啦!你也不用解释,我很明白。其实这次你出事也是她告诉我的,看来她也很挂念你,你出事没几天她就跑去找我,还跪下来求我帮你。」
「那她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开始两个月她还总去我那打听你的事,但后来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
「柳红,我知道以前我对不住你,我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这次的事你能出头我很感激,至于结果如何我倒并不在乎,我现在只求你帮我一个忙,我想让你去找她。我进来之前他老公正得脑梗塞住进医院,你知道她们的生活很困难,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帮帮她们。」说着我从柳红那要了笔和纸,将琴姐家的地址写给了她。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还管别人!」柳红说着把地址塞进了挎包:「行啦,这件事我会尽力去办的。你现在的事情是要想好怎么和法官说,过两天我会让律师来见你,到时候他会叫你怎么应付的。」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直到此时我才想起关心她。
「呵呵……我能怎么样?凑合混呗!」随后柳红向我诉说了她离开我后的一番经历,原来她现在被一个台湾的富商包成了二奶,过着相当富足的生活,只是那个家伙经常在外地,所以一年也回不来两三次,即使回来也住不了几天,害得她每天独守空房、寂寞渡日。
直到看守走进来宣称时间已到,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我被看守带出了接见室,身后传来柳红的喊声:「你好好保重!我会想办法,你要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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