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撞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想起唐斐狠辣的手段,裴苏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让水镜慢慢消散,不敢留下一点痕迹。
等唐斐回来,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逼自己放空大脑,不去想现在顶着谁的脸。
裴苏被这件事吓得够呛,对唐斐的感情都渐渐冷却下来,不免觉得唐斐心理变态,不仅对自己的徒弟有这种心思,还用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法宣泄欲望。
但裴苏也不敢轻易和唐斐提分手,只能假装无事,继续留在唐斐身边。他知道唐斐位高权重,特意留了个心眼:他偷偷将他们有一次上床的经过录了下来。
“……就在这张储存卡里。”
裴苏以目示意道,“视频里我的脸被换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徐以年听到这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见郁槐的表情也不太好,裴苏快言快语道:“先前我一直没能联系上你,我以为你被他……幸好,是我想多了。”
“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一开始没打算告诉你这件事。”
裴苏看向徐以年,眼里流露出些许歉意,“但你在黑塔救了我一次、还让我离开了黑塔,审判过后,我始终感觉对你有亏欠,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裴苏顿了顿:“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可以,别让唐斐发现和我有关。”
“放心。”
郁槐的嗓音透出冰冷的寒意,“他不会有时间管这件事。”
裴苏点点头,起身前看了徐以年一眼:“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再联系我。”
裴苏离开后,徐以年沉默顷刻,自嘲道:“想不到我第一次听他的八卦,还是这种事情。”
郁槐在裴苏讲述中途就憋了一肚子火,裴苏一走,实在没忍住:“唐斐这畜生……这么多年,也亏他有脸装腔作势。”
见郁槐气得骂人,徐以年居然有些想笑,但他唇角扯了扯,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徐以年平复了一下情绪,突然道:“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吧?总得确定一下真假。”
他正要伸手,郁槐先一步拿走了装着储存卡的皮夹。
“这种东西你就别看了,我确认一下裴苏说没说谎就行。”
郁槐揉了把他的头,“等我一会儿。”
徐以年见状也没再坚持,答应一声,留在了客厅。郁槐拿着储存卡进了书房,过了十多分钟,郁槐沉着脸从房间出来。
视频里的画面与裴苏描述中有过之无不及。一想到唐斐居然对徐以年存了这种心思,郁槐强压着火气,大致扫完了视频。
“裴苏说的是真的。看来婚契的确是唐斐动的手脚。”
饶是再想将唐斐千刀万剐,郁槐也不得不考虑对方的身份,蹙起眉道,“但他藏得太好,我们手上没什么证据,想对付他不容易。”
唐斐在除妖界的地位非同一般、实力也不容小觑,如果贸然行动,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用。”
徐以年忽然道。
在埋骨场内,昏黄的落日接近地平线,将周遭一切拉出长长的影子。那天岚以消耗生命为代价,看见了他真正的命相。
“徐少主,如果你想让覆盖在你命相上的凶相褪去,只有找到施术者,杀了他,这层凶相才会消失。相应的,覆盖在他命相上的、属于你的命相也会同时消失。除此之外……”
算命师的身影犹如雾气般逐渐消散,嗓音模糊不清:
“如果你有怀疑的人,有一个办法可以验明其是否为施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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