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槿初转身正对他,
“我估计…盯上沫的不只三七堂一家。”
“那什么破剑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啊。”陈石黑着脸摆弄石子,把最大一块压在正中,冲各位盘道,
“我们在这…”
他在石块周围撒了一圈小石子,
“城里来的士兵也好,十字军也罢,哪怕是现在按兵不动的三七堂,都对这个小狼女虎视眈眈——按我们之前的推测,他们必然清楚那剑究竟有什么作用。”
陈石抬眸看冯老赖,
“…可是五号大人都没把这个告诉我们。”
冯老赖毫不介意回望他眼眸,
“五号大人自然有他的考虑。”
“我也相信五号大人,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不清楚那些人觊觎沫的点是什么。守护她和杀掉一了百了之间的界限在哪。”
陈石咂咂嘴,“搞不清这一点,下一步计划只能陷入被动。”
马立新哼哼着打断他:“你想那么多没有意义,六处的五号大人才是咱们异调局实际上的头脑。他老人家不告诉我们,那就是我们现在还不该知道。”
在场众人默认了他这句话。陈石眼见自己撺掇不起来这伙人,脸色难看起身去了河边。
方知月冲叶槿初挑挑眉,
“这耗子在想什么?”
“他怕死。”
“怕死?”
叶槿初慢条斯理用针线缝着自己衣服上的创口,眼也没抬,
“死亡也是分几个部分的。有人害怕肉体的痛苦,有人害怕家人不得善终,有人害怕身后因果报应…”
方知月认真听女人说话,眸中猩狂的火焰短暂平静下来。最后一句话叶槿初是看着她说的,
“…也有人单纯觉得不甘心,人只活一次,总要够本。”
“那你呢,我的戏子,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生才够本?”
听见这问话,女人眉宇微微松散,显出很轻薄的笑意,
“…我不是用行为回答了吗?”
田间小路被坠落的石块砸出一个脓疮似的孔洞。张灵生骑着黄牛,身上道袍随风摇曳。
黄牛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顿蹄停在大坑前方。张灵生睁开眼眸,手指拍拍老牛脖颈,
“牛老哥,送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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