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摸了摸白马的背道:“哦,这就是马呀!你快给我说说,京城怎么样,好玩么?”朱玄冲道:“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说?”那女孩道:“我告诉你,你不就认识了么?”玄冲道:“那你叫什么?”那女孩道:“我叫虞溪,你又叫什么?”朱玄冲道:“我叫朱玄冲。”於溪道:“朱玄冲,你快跟我讲讲京城怎么样?好不好玩?”
朱玄冲端足了架子,将京城如何豪华,京城中如何精明,向这两个久居山中的小孩天花乱坠地讲了一番。虞溪正听得入神处,便听得爷爷要自己招待客人,应了句“知道了”,又要让朱玄冲讲。朱玄冲却道:“我们一路走累了,要休息片刻。”於溪道:“对,对,对,请哥哥和婶婶进屋坐会。”闫氏将马拴了,随虞溪进了屋。独孤岫也想知道京城什么样,随着几个人一同进了屋。
屋子虽不大,却甚是齐整,墙上挂有字画。闫氏识字本少,而朱玄冲要与虞溪闲聊,皆无心观赏。虞溪甚是殷勤,待众人坐下,又端来茶水,忙毕,方才让朱玄冲开始。朱玄冲欺二人见识浅,将自己在京城见过的、听过的都添油加醋的吹嘘一番,只听得余下二人瞠目跷舌不下。闫氏正自担忧,也没心思来管这三个小儿在聊什么。
过了片刻,村长从外面回来道:“有劳各位移步到村中广场上说话!”虞溪问道:“爷爷,我也去么?”村长道:“都去,都去!”闫氏拿了行李,带着朱玄冲尾随村长出了门。村长道:“劳烦夫人将马也牵上。”闫氏牵了马,五人便往村中广场去了。
这才下村地处小洲,其间小土丘星罗密布,奇怪的是村子中间处竟有一块方圆十数丈的草坪。待闫氏五人到得草坪时,上面已站满了人,也不知道老者是怎么这般快便把人叫拢了的。众人正自议论,见老村长来了,忙止了谈论,让出一条道来,将村长引至草坪一个突起处。
老村长站定,将原由向众人叙述了一遍,问道:“各位乡亲,是否愿意让这位……”转向闫氏道:“还未请教夫人尊姓!”闫氏欠身道:“妇人父姓闫,夫姓朱,这是犬儿玄冲。”朱玄冲听母亲提及自己,向众人行了个礼。
村长道:“众位父老,可愿意这母子留住在才下寨中?”这才下村长地理偏僻,已是国法管不到之界。村长一职也是由村中德高望众之辈胜任。平日里村长与普通村民并无二致。当村中有事情要决定时,村长说话却甚有份量。
村中诸人听闫氏二人身世甚惨,又见村长已然是答应了的模样,心中皆想:“这母子二人身世惨淡,着实不易。如若不留,只怕这二人便要客死他乡,无人收尸。看村长这形态,已然是心中默许。村长既已答应,他二人定当无害于村人。”心中既已这般认定,便纷纷表示赞成。
村长见众人并无异议,便道:“既是如此,闫夫人及其公子朱玄冲从今日起便是我才下寨村民。大家当视其为亲人,和睦相处,不得暗中陷害,明里欺压。违者逐出山寨!”
闫氏一颗心终于平和下来,对众人行礼道:“多谢各位父老,还请多多关照!”村长道:“各位,今日之事到此即止。有劳各位来齐议此事,如若误了他事,还望勿怪!今日村中多了新人,本当一一与新人相认,无奈天色已晚,闫夫人赶路累了还要休息,众位这便散了吧。明日若有余暇,不妨便帮闫氏母子伐木造屋,作一个栖身之所。”众人高喊“一定,一定!”各自散去。
村长待众人散去,对闫氏道:“在屋造好之前,还委屈二位在舍下过几日。”一旁独孤岫却道:“爷爷,当让玄冲弟弟与婶婶到我家住几日。毕竟人是我带来的,况且我还领了婶婶一顿饭的情义。”老村长沉吟片刻道:“如此也好!夫人,你便随阿岫回家去吧。好好休息,明日里为你挑个好地方搭个房子,也好住下。”说罢便领了孙女虞溪回家去了。
独孤岫拉着朱玄冲的手,便要动身,突听得有人喊阿岫。独孤岫大喜道:“是我爹娘!婶婶,我带你和弟弟去见过我爹娘。”说话间已有一对夫妇朝这边走了过来。闫氏看那汉子,果是腿脚不灵。两人见阿岫在闫氏身旁,先向闫氏行了礼,那汉子方对独孤岫道:“阿岫,听说闫夫人是你带来的,却为何不请到家中住呢?”独孤岫道:“爹,我正要带婶婶到家里去,你们便来了。”
那汉子“哦”了一声,又对闫氏行礼道:“闫夫人好,在下独孤无方,这是贱内。得知夫人要在寨中长住,我二人甚是欢喜,本想让小儿来请夫人到鄙处小住几日。小儿却先自请了,夫人这便随我回家休息罢!”独孤无方替闫氏拿了行李,独孤岫拿了铁棒,闫氏则牵了马,几人便去了独孤无方家中。
翌日,老村长果是亲至独孤岫家中,为闫氏母子择了一块向阳之地,也不择什么吉时良日,祭拜过山神河伯,便即动土造屋。村中果有得闲的,尽皆来帮忙。独孤岫也不上山打柴了,整日便帮忙搬运材木。独孤岫年纪虽小,力气却大,海碗口大的材木,一次便能扛两根。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及一月,村中众人便为闫氏母子造好了一座小屋。老村长捡了个良辰吉日,让闫氏母子住进了新房。
闫氏真不敢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热情的人们,一时不知如何报答乡亲们。其实她却不知,这才下村中少有世代都在此居住的,大多皆是从其他地方流浪至此。是以只要不愿再理世间之事,没有外债仇杀的人经过了村民的允许都能入住。一但入住,村民便如款待客人一般,直至其融入村寨之中。村中村民刚来此地时都受到如此待遇,便也如此对待新来的人了。闫氏住入新房,起初很是不适,渐渐地便习惯了,对村中居民也慢慢地认识了。闫氏慢慢地融入了村寨,却想起当初答应的条件,心中却不知该为村民办件什么事才好。
第十三章 刁蛮小姐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母子二人便在才下寨中住了快近一年。其间闫氏百般思索要兑现当初诺言,却始终未想出该做什么,唯有和睦邻里,谁家有活便去搭把手以尽谢意了。闫氏在寨中住下之后,在村民帮助下,在家门前开垦了一块菜地,种了一些村民送来的菜种。初时只累得闫氏筋疲力尽,茶饭不思。渐渐地习惯了,便也逍遥自在,从此菜疏不愁。抽空便至山中砍些柴草,如此一来也无了断薪之忧。只是村中不产米粮,唯有每月骑马至镇上籴些米,也够二人一月之需,只是才下寨至官道有很长一段小道甚是难行,却倒也令闫氏骑术长进不少。
闫氏逃离相府之时,带了些银两,离开卞祖王府时,匡扶正也馈赠了些,是以二人离开京城时,所带盘缠甚丰。只是一路行来,食住却也化了不少,到才下寨之时,所剩也不多了。在寨中没有钱财来源,虽说闫氏精打细算,终究是日用日少,一年下来便也无钱买米了。虽有乡亲照应,凑合着也能过日子。只是这般靠邻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闫氏当惯了从二品夫人,一时也难有生财之计。
一日,朱玄冲闲极无聊,便拿了柴刀,到村后崖前砍了几根竹子。经过一番细细的打磨削割,竟被他制成了一支笛子,其声呜呜,也像模像样的。闫氏将这般情形看在眼中,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暗想:“我这般老依赖邻里终究不好,可若要似他们一般卖柴为生,以我一个妇道人家显是不成,冲儿却又还小,无法挑柴去卖。不若我削竹做笛,让冲儿拿至镇中去卖,不也能换些钱钞,以度日用么?”
念及于此,说干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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