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的,此刻却又带了几分娇滴滴,再加上那如花瓣般娇嫩艳红的嘴唇,真是恨不得要人扑上去咬上一口;只是这只小醉猫,却在有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同时却还张牙舞爪的耍着小酒疯:“凤倾城,我不知道我就那么一下,就差点把孩子给吓没了;我后悔死了,快要后悔死了!”
说着,花容月就抱着酒壶哭起来,小肩膀抖抖抖,看上去还真是倍加要人楚楚可怜。
夏倾城捏起一块猪耳朵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一脸的浑不在意:“孩子不是保住了嘛,再说了,夏如君口口声声说那个孩子是他的,你怎么确定周颜现在怀的孩子是你的呀;要我说,孩子要是没了其实也挺好,最起码到以后你俩再在一起,让她真真正正的给你生个儿子,到时候你还不用怀疑、猜忌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你的,你也不用滴血认亲!”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阿颜的孩子一定是我的,你也不看看夏如君那个走路扭屁股的样儿,他能让阿颜怀孕吗?他行吗?”花容月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孩子一定是我的,阿颜生的孩子一定是我的孩子。”
夏倾城看花容月当真是醉得不轻,这家伙自从前几天差点害的周颜流产到现在,几乎是日夜喝酒,就差把自己灌成酒鬼,醉死了才好。
“周颜怀孕到现在,也有五六个月了,我看她那肚子不是很大,要我说,真有可能是夏如君的,你呀,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时候给别人养了儿子。”夏倾城故意逗着他说笑,就是喜欢看他那副生闷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花容月啪的一声扔下手边的酒壶,指着喝酒肉的夏倾城就怒了:“我不许你这样说阿颜,她不是那种随便就跟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她个字本来就比普通的女子高挑,再加上身体不太好,所以显得肚子小了些;你就等着吧,再过三四个月,我的孩子一定会呱呱落地的。”
喝醉酒的花容月,似乎又变回到了当初名满京师的纨绔少爷,内心执着的像个孩子,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防御,暴露心里所有的痛苦和辛酸,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大声喊着他喜欢的女人是周颜,周颜怀的孩子是他的;如此天性,几乎要人羡慕。
就在夏倾城自啄自饮的时候,身旁,趴在石桌子上的花容月蹭着胳膊抬起头,眨巴着长长地睫毛,媚媚的看着她:“凤倾城,你没什么事隐瞒我、欺骗我吧!”
夏倾城看他这样,就从一旁拿起一个白色的披风盖在他身上,笑着说:“你说呢?我会隐瞒你什么,欺骗你什么?”
花容月嘟嘟嘴,一副小孩子想问题的苦恼样儿:“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那天晚上,楚襄王府一门被灭,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夏倾城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可脸上却还是带着闲散无谓的笑:“普天之下,除了你我,你认为还有谁有那样的本事能耐?那晚护送楚襄王离京的人马里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再加上一个禁军统领周勇,从小也颇有练武造诣的周商,如果不是我亲自出手,谁能拿得住?别想了,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觉得愧疚了周颜,我说过,不是你的错,我太了解你了花容月,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可是你的这份担当有些过了头;那天你如果不说出那样的话刺激周颜,她也不会如此记恨你,害的你俩现在这样劳燕分飞,你看着她哭,她却不知道你也在流血。”
“过去的事儿别提了。”花容月摆了摆手,苦涩道:“作为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最辛苦的时候没有办法陪在身边,这是最大的过错,我会承担起来,哪怕很重我也毫无怨言;只是凤倾城,你又何苦要承担呢?你明明知道我会杀了你,你还心甘情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倾城面色淡淡,神情自然地瞥了他一下。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知道的太多了。”花容月笑着说:“阿颜离开,楚襄王府上下被灭,我承认我当时是被冲昏了头脑,这才根据表面现象冲着你要杀你泄愤;可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不对劲,凤倾城,你不是个心狠的女人,尤其是明明知道我如此在乎周颜,你更不会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要我徒增伤心;事情下来,我见了那天晚上跟你一起出去行动的几位兄弟,他们身上的伤口我也仔细验证过,虽然都是一般兵器所伤的普通伤口,可是看久了,就会觉得有些不太普通。”
花容月看着夏倾城猛然有些僵硬的神色,微微地笑着,笑的人眼花缭乱、美的醉人心湖:“伤口平整,肉往里翻;要一个外行人来看一定瞧不出什么,可对于我们这些成天跟刀剑打交道的人来讲,却最清楚不过;高手过招,下手狠辣而不留余地,一刀一剑下去,定会入骨三分,届时伤口扩散分离,肉往外翻才对,是不是啊?”
夏倾城沉默不语,低着头看向手中酒杯里的水酒,眼睛一眨不眨。
花容月深吸一口气,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白色的披风堆着他粉嫩娇俏的脸颊,再配上那一眨巴一眨吧的眼睫毛,当真是可爱玲珑的纯真模样:“所以我就大胆推测,那些手下的伤口,是他们自己砍伤自己做出来的,为的就是做出个样子要我来看看;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花容月拧着眉心,不明白的拍着石桌子,“我又想啊,哪有人那么傻,傻到自己砍伤自己呢?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你下的命令,而这个命令最终目的只为了保护一个人;那天晚上,我要杀你的时候,爷爷冲进来,那个时候我看见你在刚被我狠狠地踢了一脚震伤心脉的同时,还能隐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我第一个反应是你的武功是不是又精进了,这第二个反应就是,你根本就没有跟护送楚襄王爷的那批高手过招,这才要你保留了体力,让我在伤你的同时,你还能硬挺得住。”
夏倾城听花容月越说越玄乎,有些坐不住了:“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在逃避着一些真相,可是容月,事情已经发生,我们阻止不了。”
“对,我们阻止不了,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岳父、岳母一家被人杀了,看着我的大哥二哥死不瞑目了,看着我的女人扑在我身上喊着恨着要杀死我,看着别的男人靠近她,亲近她,自己却站在一边干着急也没用。”花容月刚才还是笑着的,现在却凄凄哀哀的垂下泪来,梨花带雨,当真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在大周的时候,阿颜在花楼里差点命丧,那时候去了三批杀手,一批是昭光帝派去的,还有一批是赤羽皇子的人马;至于这最后一批,我始终查不出来是谁干的;所以我一直在想,那些人会不会也在我忽略他们、找不到他们踪迹的时候,想要再次迫害我的女人;凤倾城,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夏倾城的脸色终于难看了:“花容月,你够了吧!你不要忘了你自己身上的使命,固然你再难过,你也必须要走下去;你不仅仅是周颜的丈夫,你现在更是镇国公,是大周三军主帅,难道你想要害的大周灭国吗?”
花容月伤心地趴在桌子上,尖削的下巴抵着冰凉的桌面:“我不会忘了这些,你不用这样提醒我;只是凤倾城,你也别忘了你自己的承诺。”他支着脑袋转过头,伸出手指指着面前的夏倾城,虽眼神醉酒迷离,可这一刻却极为清醒:“不准你背叛我,就算是为了你心里的那个人,也不准背叛我;我会查清楚,什么都查清楚,害我的人,害阿颜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花容月猛然站起身,也不知这醉醺醺的家伙哪里来的牛劲儿,一巴掌上去硬是将两百斤重的石桌子瞬时拍碎,灰石飞溅的同时,花容月嘟着粉红的嘴唇‘吥嘟吥嘟’的又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眼睛一翻白,便腿软脚软的跌坐在地上,倒在满地的狼藉里,昏昏欲睡。
夏倾城看着这样的花容月,看着碎石乱飞的地面,瞪大了眼睛哭笑不得的瞅着倒在地上睡的死沉的奇葩男人;走上前的同时,蹲下身将他的头抱进在怀里,看着怀中这一张惊艳绝潋的脸颊,连她看了都觉得羡慕;一个男人,漂亮成像他这样的,要人妒忌,一个男人,聪明的像他这样的要人怯怕,一个男人,痴情到像他这样的,只会让其他女人羡慕那个被他放进心坎里的女人。
……
相较于外面风云万变,瞬息莫测,春晖园里却是一片春意盎然,恬静惬意。
今日日头好,周颜听从李新的话,虽然身子懒散不爱动弹,可还是要人搬了一张塌放在院子里头,身上穿着清凉舒爽的春衫,乌黑的长发只是要一根簪子散散的挽了一个发髻,几缕发丝调皮的从发髻中跳出来,散落在白玉般的脖颈上,倒是格外的风情好看。
她出宫的时候,将宫里伺候的小香等人也带了出来,这些时日她也习惯了小香的伺候,小丫头聪明伶俐,又是个很会说贴心话的小姑娘,周颜颇为喜欢她。
彼时靠在软榻上,头顶上是一片树荫遮阳,身旁鸟语花香,偶尔还是听见几声春蝉的叫声,日子岁月流长,以前的自己像一个陀螺一般成天都为了权势和责任转来转去,现在突然闲下来却觉得静好岁月,当真是胜过人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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