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碗生日面。”
西邨一看,碗里的面条上面有三颗大大的肉圆子、二个白里透红的水鸡蛋。他还是在几年前跟着母亲去吃喜酒的时候吃过肉圆子。“阿姨,吾不饿,太多了,吾吃不了的。”
“不多,孩子,别客气,吃!还有呢!”小凤的母亲用筷子把碗里的肉圆子和鸡蛋向碗底下摁一摁。
西邨懂得,这是主人让客人必须吃的礼貌动作。看着这么丰盛的面条,西邨心里既激动又惭愧,听着小凤母亲的话,眼眶里噙着泪。
“吃吧,孩子,别客气,啊?”小凤母亲的话语是真诚的。
小凤端着碗来了,挤到西邨的边上坐下。她的碗里只有二颗小的肉圆子和一个鸡蛋。“给,西邨哥哥,你饿坏了吧?”小凤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肉圆子夹到西邨的碗里。
“哎呀,太多了,吾吃不下的!”西邨马上把肉圆子夹到小凤的碗里。
“我不信,你吃得下的。你是客人嚒,别客气了!”小凤把肉圆子夹着摁在西邨的碗里,学着母亲的样子,使劲戳了几下。
西邨夹起一个鸡蛋,放到小凤的碗里。小凤又把鸡蛋还回去。“别客气,你吃!”
桌子上的其他人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样子,不觉掩面而笑。小凤母亲站在他们身后,捂住嘴,笑着。
“四丫头今天突然长大了!”小凤的大姐调侃说。
“会做人了!”二姐笑道。
“相敬如宾,倒像两口子似的!”没出嫁的三姐打趣说。
“姐,你们不知道,西邨哥哥为了帮我,把脚都摔坏了,我感谢还不应该吗?”小凤解释。
“应该、应该!”三姐说。“他不走,你长得还要快!刷锅啊,洗碗啊,割草啊,样样抢着做,好好地表现给你的西邨哥哥看!”
“西邨哥哥,你就住在我们家,我就做给他们看!”小凤把嘴凑到西邨的耳边,赌气似的说。
“今天四丫头好像特别高兴嚒!”爷爷朝这边看着。“二个孩子有缘!”
“舅舅来啦!”小凤看见场院那边过来一个人。的确是的,是小凤的舅舅,就是买西邨的鹞子、还要多给钱的中年男子。
西邨羞愧地闷头吃饭,不敢抬头。
“你怎么到现在啊?”小凤爹问。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了?”小凤母亲发现他身上崭新的藏青色中山装满是黄黄的痕迹。
“嗨!阿姐、姐夫,别提了!”小凤舅舅进了门,在小凤爹的旁边凳子上坐下来。“年前区政府就安排好的,抽调我们学校几个老师参加抓赌行动队。给他们几个孩子买了鹞子,我就随行动队去抓赌了。从东青街镇的东头开始,挨家挨户地查,行动队见到打麻将、抓纸牌的就抓,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也不问是不是一家人、是亲戚朋友在娱乐,是不是赌钱,见到就抓,掀桌子,扛凳子。我帮着他们讲几句好话,没人听啊,一阵混仗,我也遭了殃!”
“过年了,玩个牌都不允许,算是哪家的王法?”小凤大姐很气愤地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风气,你做啥还要跟着去嚒!吃饭吧。”小凤母亲端上来一碗面条,上面有二颗肉圆子、一个鸡蛋。
“你姐说得对,你不能随便找个理由躲起来呀!书呆子一个!他们就是要让你们这些秀才去当出头的椽子!”小凤父亲不屑的口气。
“姐夫,我不想躲吗?躲不了啊!”舅舅抄起一筷面条,停住了。“上面下的任务,说是考验我们。我们家的成分能跟他们顶吗?饭碗不要了?”
“吃吧!下次让你去,你脚底下慢走几步,别冲在前面。”小凤父亲秦人方说。
“气的还不在这里。”舅舅吃下一口,刚夹起鸡蛋,又停住了。“行动队还要对他们罚款,就把他们的桌椅板凳扛到区政府去。他们哪里肯买账?都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吵。可是,到了区政府,书记啊,副区长啊,张文书和李公安他们正在噼里啪啦打麻将,桌子上堆满了钞票。这个尴尬的呀,那场面真叫天大的讽刺!群众就一涌而上,大喊:‘抓赌!’上去就抢钞票!那个混乱场面姐夫你是没看到,真是滑稽!一场闹剧!我趁乱跑了!他们还在闹呢!”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小凤的大姐义愤地说。
“这帮干部要是被我碰上了,我就敲着锣去抓赌!”二姐说。
“管好你们自己!”秦人方回头朝女儿们瞪了一眼,呵斥道。
西邨把一满碗面条连汤带汁吃个精光。正当他放筷子的时候,小凤的母亲从他背后无声无息地又给他合了一碗面条。“吃,孩子!吃饱喽!”
“阿姨,吾已经吃饱了。”西邨客气地说。
“哪能呢!孩子,别客气!”小凤母亲的话很真诚,没一点虚情假意。
“吃了吧,西邨哥哥!”小凤用胳膊肘推推西邨。
这时,小凤舅舅才注意到这个厅堂里有个陌生的孩子,再一看,好像见过。“哎,这孩子——,不是在东青街上卖鹞子的吗?”
“是的,舅舅!”小凤抢先回答。“西邨哥哥,这是我舅舅,东青中学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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