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和乾州最南的边界,紧靠着一片未知地域,被一片瘴林隔开。只是乾州靠海,与瘴林的相接处并不多。
而云州最南,基本都是瘴林。站在结界这头望过去,雾蒙蒙的一片灰绿。若是再凑近些,可能都会吸入一些飘散过来的瘴气。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一般当地仙门都会对结界处管束格外严格。
但云州仙门实力落后不说,上下治理也极尽懒散。能管的小事,就漫不经心弄一弄,管不了的大事,就向其他几州求援。旁边的乾州仙门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他们一个喜欢找重烬门,一个喜欢找蓬莱,都是自己办不成事儿的主。
所以,云州边境每年都有不少人口误入瘴林失踪的,也有不小心吸入瘴气丧命的。久而久之,村落一般都会想办法往北迁一迁,尽量远离。但祖上就是这样定居的,北边的村也不愿意被多出来的人占了地盘、分了资源。由此,这些地方年年都是纷扰不断,民风彪悍且混乱无制度。
时祺和时珏两个人在结界附近等风羲的时候,就好巧不巧赶上了那个村里的“交涉”现场。
靠近结界的村,谈得上是寸土寸金。就是拿金子来换,人家都不愿意多让半寸地给你。这村里就是。
村前头一家人的地,被后头一家种菜时多占了一根田坎。村头那家当时就不干了,跟后头那家吵了起来。两家越吵越凶,甚至都扬起农具要动手了。那锄头到底没砍下去,但两家人都越想越气,开始呼朋唤友。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前村和后村的群体之争。
原来这前村是当地本来的村民,后村是后面从南一点迁过来的。两边不睦已久,时不时就要干一架。
时祺和时珏两个见阵仗越来越大,吵架声音也越来越大,眼看着局势就要控制不住。他二人正准备上去劝解维护一番,却被云州仙门的弟子拦下了。
“这都是陈年旧疾了,他们自己吵吵一阵自会散去。时宗主还是不要去蹚这浑水了。”
领他们来的是云州两个辈分还比较靠前的弟子,此刻都是抱着戏谑和看热闹的心态看着那边的争端。说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这事都闹过无数回了,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去管。
时祺和时珏同时瞪了说话人一眼,那两人才悻悻地转过头,不再言语。
他二人只觉这云州仙门果真是从上到下都“烂”透了。但也没再去管那边的事,一来那边叫骂吵闹之声确实小了一些;二来马上就要去寻灵石了,参与这种事情,到底还是会耽误一番的。
等风羲一来,他三人便头也没回直接往结界瘴林去了。那两个云州的弟子等到人一走,立马换了副嘴脸,脸上的不屑和不满再不掩饰。
“嘁,不就是命好些,摆什么宗主的臭架子!”
“就是,看着那么年轻,肯定是靠家族上的位。别死在外头,到时候还要咱给她收尸。”
两人说着,就愤愤地往村里走去,完全没注意到结界的变化。
辅一进入瘴林,四周都是浓浓的瘴气,三人都觉得视线受阻严重。
烬微山也多雾,但这瘴气跟他们从前求学时所见的白色山雾又截然不同。这瘴气泛着淡淡的灰绿色,浓稠得化不开。分明是白日,却阴暗得像刚刚有天光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泛着青。抬脚再落脚,三人低头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清楚。
瘴林内这种情况,三人是绝不会分头行动的。傻子都知道在这种地方分头行动,下一刻就会再找不回对方。所以他三人一人燃了一道掌心焰,一齐往里走。时祺和风羲走在前头。时珏一手拽着时祺木剑的后头、背靠着时祺,倒退着跟着二人走,方便查看后面的情况。
他三人进瘴林之前就已经结起了结界,是出发前特意找净化专修加持过的结界,不至于被瘴气毒倒。
雾气虽浓,在光的照映下却总还能看到一些虚影。那都是这瘴林的树木,隐在灰绿的雾气背后,有时看着像人影,但又看不真切,怪渗人的。
看着这四周的影影绰绰,时珏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问时祺还有多久。
时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罗盘,道:“这才进来多会儿,还早着呢。你怕了?”
“我……我怕个屁啊。就是想快点找到呗,这地方怪渗人的。”
风羲也看了一眼那罗盘,重新调整了一下三人行进的方向。她道:“根据南前辈的意思,灵石在瘴林的中心位置。咱们进来了约莫一个时辰,按现在的速度,大概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地方。”
时珏左右看一眼,立马道:“那我走快点!”
引来时祺的一声嗤笑,不过他三人还是加快了脚步。
瘴林瘴气冲天,连鸟飞过都要被“熏”下去。再大的风也吹不散这瘴气,想要在这上头御风都要想想御的是不是瘴气,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毒气入体,纵使他们是修者,也不要想好过。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三人早就飞过去了,哪里还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在这林中如履薄冰。
又走了一个时辰,时珏用后肘捅了捅时祺的后背。
“时祺,你觉不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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