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萱捂嘴笑得开心,随后又觉不对,以邱老大那不急不缓的沉稳性子是如何也不会将门铃按出这种节奏的。
“这还真是活见鬼了,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小声嘀咕着,程以萱怏怏从浴缸中爬出,卷上浴巾。
可视门铃上突然出现的那张年轻的脸孔俊朗地简直一塌糊涂,明明该走了浓眉大眼的刚硬路线,偏偏眼角眉梢之间又恰到好处融入了那么几分阴柔之美,一看便得了罗紫玉的真传。
对于这张脸,程以萱最熟悉不过,却始料未及。
她知道此时这张暴怒的脸若笑起来时有多美好,仿佛可以闻到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却不知道这大孩子是如何寻上门来。
“人真不经念叨。”她叹了口气,拉开门,“邱老大的安保措施真是越来越退步,和人一样,不顶用了。”
夺门而入的程佑赫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感叹,一把掐住她的肩窝,拼命晃了几下,一双眼睛瞪大了盯着她的脸看,看久了,眼中竟蓦然腾起雾气。
“没错,是我,现在站在你眼前这位就是你姐我,如假包换。”程以萱对自己这个曾经“同父异母”长达十八年的弟弟再了解不过,不需要他开口,她已知道他的心。
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该多好!如果还可以回到三年前,该多好!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程以萱在心中暗叹一口气,迅速收起怏怏的情绪,跟随邱名山的这三年中,她学会最大的本事便是隐忍。如果连这么一点情绪都掩藏不住,就算有十个邱老大撑腰,她也绝不敢再踏入N市半步。
雾气在程佑赫好看的眼中蒸腾许久,终于在满溢之前渐渐散去,程以萱的一份担心也默然放下。
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白嫩的小肉球、那个甩不掉的尾巴了,三年不见,长大了。
“如果接下来你要问我当初为什么离开,这三年去了哪里,”程以萱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那么你可以直接掉头齐步走了。”
手指纤长白皙、柔若无骨地娇嫩,此时却晃得斩钉截铁,程佑赫被她噎地一怔,刚刚张口的嘴立时又合上了。
挠着头想了很久,程佑赫的眼中依旧带着犹豫之色,“那姐……你好吗?”
程以萱嘴角边的弧度转而化为眼角眉梢的笑意,伸手比划了□后豪华地不像话的客厅,她故意挑高了声调:“总统套房诶!”
“额……”越过程以萱泛着光泽略显瘦削的肩头,程佑赫对着一屋子的富丽堂皇露出了后知后觉的笑容。然后笑容瞬间凝固。
“来客人了,小以。”
身后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程以萱微微侧目,“出来干吗?”言下之意,你刚才干吗去了?
赤*裸着的上身,八块如雕刻般凸起的腹肌尤为引人注目,却偏偏配上了一张儒雅斯文的书生脸,反差地令人崩溃。邱名山托了把鼻梁上最新从意大利定制回来的眼镜,嘴角边的笑意清淡地十分模糊,“听说有人嫌我不顶用了,我能不出来瞧瞧吗?”
“切。”程以萱撇嘴,不以为然,“别不承认,否则你的高级‘门禁’呢,难不成集体休班了?”
邱名山微眯起的眼中兀地多了些什么,将程佑赫上下打量一番,他赞许地点点头:“这小子,倒不赖!”
程佑赫惘若未闻,一双眸子只是两人身上徘徊。半裸的精壮男人,被浴巾裹出纤纤线条的美丽女子,当这二者出现于同一房间时,暧昧的气息总是挥之不去。
“姐,他是谁?怎么会在你的房间?”咄咄逼人的质问却只换来一个“你认为呢”的眼神,程佑赫一怔之下终于变颜变色惊呼道:“你和他!你们……”
看来是误会了。不过误会也好,有的时候,她想她需要这个误会。
程以萱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一副忍不住的高调,“什么他他他的,真没礼貌,该叫姐夫。”
这样的措辞她从未与邱名山商量,贸然出口,侧向他的目光中她忍不住带了些许的歉意,邱名山倒不愧他M市老大的身份,被大帽子加身,竟连半分异样也没有,承认得要多坦然有多坦然。
“我方才还奇怪是什么人这么有种,没打听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就敢杀上门来,现在可明白了……果然是一家人呀!”
邱名山笑得十分温柔,温柔中又带了几分揶揄。程以萱知道他定是想起当年那只张牙舞爪、不自量力的小野猫,心中也不禁一暖,眼中带出笑来。
“既然难得见面,那就进屋姐弟俩好好聊聊。”极有修养地冲早已黑了脸的程佑赫点点头,邱名山退进屋内,不多时又搭着一件白色浴袍走了出来。
“穿上,小心着凉。”将浴袍仔细披在程以萱肩头,直到看着她撅着嘴十分不情愿地把带子也牢牢系好,邱名山这才微笑着再次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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