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因为有人在旁边,所以不想动脑子而已,”郑墨阳还给这种现象起了名字叫“导航依存症”,“要是只有你自己,你也找得到的。”
“那换一个理由吧,”冯诺一说,“这几天我看到了很多漂亮的风景,但我最快乐的时候,还是你转过身来的那个瞬间。”
郑墨阳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冯诺一自己也开始反思话是不是说的太酸了,然后对方问他:“你一向都这么直接吗?”
“不是,”冯诺一歪着头陷入自我怀疑,“我的大脑重启之后,好像跑到另一种极端去了。”
“过完年我可能会很忙,”郑墨阳用告诫的语气说,“而且我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很难有时间陪你。”
“作为一个t大计算机系的学生兼爱心公益协会捐衣部的部长,我也是很忙的。”
郑墨阳笑了起来,然后很直接地问:“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冯诺一故作高冷:“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意向?”
“你的手已经在我背上放了五分钟了。”
冯诺一讪讪地收回手:“你还计时了?”
郑墨阳笑着握紧他的手:“不要再叫我‘你’了。”
“那怎么叫?”他想了想,说,“既然你比我大几岁,要不就叫阳哥吧。”
“好,”对方从善如流地说,“我会尽早回校的。”
他只不过去南方一个小岛上兜了一圈,就光荣地出了柜,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顺便还预约了让对方见见自己的师兄,过程无比顺滑,丝毫没有因为世界观破碎导致什么心理障碍。
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定义:高效。
他还思考了一会儿要不要告诉对方重置年的事情,然后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反正告不告诉结果都一样,对方都会忘记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反而会让这一年过得很伤感,没有必要。
他不担心重置之后就会失去这段感情,只要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变,他相信对方还是会喜欢上自己的。
可惜的是,有男友的快乐就像碳酸饮料的泡沫一样,时间越久,消逝地越快,等到飞机落地的时候,基本只剩下了“又要过年”的疲惫。
母亲如同往年一样,进门第一时间就发出了灵魂拷问:期末考之后干了什么。
他知道经过低纬度阳光的几天炙烤,眼镜已经在脸上留下了白印子,无论如何糊弄不过去,只能照实回答:“和同学去南边玩了几天。”
不出所料,母亲用不赞成的语气说:“你商哥大学的时候,寒暑假都不回家,在学校里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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