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情这才反应过来,接过餐巾纸说了声谢谢。
很想擤鼻涕,但是又不好意思。女生拿着餐巾纸把眼泪鼻涕擦干。
“沉清夷。”
“啊?”
“我叫沉清夷。”
“我知道的,”原来是说名字啊,陈怡情马上又开口:“我叫陈怡情,耳刀陈,小赌怡情的那个怡情。”
沉清夷低头看着女生,刚刚哭过,眼睛里亮亮的,鼻头通红,夏末的夜晚有点冷,大坝旁温度会低一点,还有风。
从女生停车开始沉清夷就看到她了,看到女生一直往前走,好像越走越黑。随后便传来哭声。
靠墙的男生熄灭了烟,走了过去。
“小赌怡情的那个怡情”,男生听女生这么说。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揪了一下。
不是很难过吗?还会这样介绍自己啊。明明很难过,眼睛还是亮亮的,和第一次的一汪死水不一样,或许,她本就不是死水。
晚风吹得很冷,陈怡情感觉自己鼻涕快要下来了。
男生又递过来一张纸,“走吧,我送你回家。”
陈怡情接过纸站了起来,声音很小地说,等一下啊,我擤个鼻涕,然后就跑远了几步。
沉清夷随后就听见很大一声擤鼻涕的声音,男生挑眉,很大一包啊。
女生把纸扔到垃圾桶,抓着书包肩带走过来,支支吾吾:“我不用你送,我……妈妈看到不好,要不,我们一起走出去吧,走到我自行车那边就好,我车停大坝口的。”
鼻子还是红红的,碎发被风吹在额间。男生微微点头。
来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走这么深了啊,陈怡情心想。还有,男生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但不是香水味,淡淡的,陈怡情称它为清夷香。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出来,陈怡情开锁,抬眸:“谢谢你,我要回去了……谢谢,你也早点回去吧。”
陈怡情说了两遍谢谢,然后慌忙地骑上车,车子上还有“小毛超市”的印漆,逃离了大坝。
女生的背影瘦小,单薄,似乎还要佝偻着,远去。
“小赌。”沉清夷在晚风中轻轻地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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