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梁东言像是忽然忘了怎么呼吸,他的大脑在经过不算精密的分析之后,得出姜阈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可以亲他。
梁东言几乎瞬间走向了姜阈,在他想明白了之后。
姜阈见人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下意识想往后退,但很快,手臂被梁东言捉住,人转眼就到了眼前。
梁东言明烈地、汹涌地注视着姜阈,就在姜阈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亲上来时,梁东言忽然心中没底地问:“你要闭眼睛么?”
“。。。。。。我不知道。”
姜阈抿了抿唇,和梁东言极近地对视着,诡异地将自己交给了他,姜阈听见自己问:“你说呢?”
“闭。。。闭上吧,你看着我、我紧张。”
梁东言诚实道。
姜阈点点头,他缩了下脖子,然后也紧张地、颤抖地闭上眼。
长翘稠密的睫毛在眼前颤动着,梁东言的目光缓缓向下,盯着那双近在眼前、透着粉的嘴唇,呼吸急促起来,他咽了咽口水,将姜阈抓得更紧了些。
姜阈能感觉到热意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对方的羽绒服摩擦到自己的,嘴唇上方传来一阵温软的气息,下一秒,他用力攥紧拳,然后,梁东言柔软地、僵硬地吻住了他。
两人的呼吸都不稳,梁东言几乎第一时间揽住了姜阈的腰,他比姜阈亲得要用力,也便更能感受到姜阈嘴唇的柔软,他侧过头,手渐渐上移,无师自通地按住姜阈的后脑,将他更紧密地带向自己。
全身上下的知觉倏然消失,只剩梁东言在自己唇畔试探而贪婪地厮摩,姜阈抵抗不了他,他被梁东言按着抬起头、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亲吻。
姜阈不冷了,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或许是梁东言试探着撬开自己唇瓣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开始吮吸的时候。。。。。。
姜阈紧紧攥着梁东言的衣服,胸中热浪一阵高过一阵,他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他甚至不敢把注意放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潮湿。相缠的唇舌之中。
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喜欢、很舒服,但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呼吸声越来越重,梁东言拥抱着姜阈,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怀中,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唇间氧气告急,梁东言才不舍地、缓慢地退了出去。
姜阈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潮热、掺着红意,颤悠悠看向梁东言。
梁东言还是拥抱着他,极近地注视着他,眼中情绪像是变了天,充斥着侵略与攻击,某种拉不住的欲望直直冲进姜阈眼里,眸色浓郁地想要再次上前。
“停。”
姜阈喘着气道,他撇开脸,用所剩不多的理智道:“不能再继续了。”
梁东言没说话,他咬了咬牙,然后用力将姜阈抱得更紧了些,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好。”
“嗯,那。。。我上楼、你回去吧。”
姜阈的身体还在发麻,他希望梁东言再抱他一会儿,他一时半会走不了路。
“好。”
梁东言又说,但还是没有把姜阈松开。
两人安静地拥抱着,大约过了几分钟,姜阈才推了推梁东言:“好了吗?”
“嗯。”
梁东言很乖地松开姜阈,眼中那些充满危险的东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刻的依赖和专注:“你先上去,上去之后我走。”
姜阈点点头,他朝梁东言笑了一下:“那我们东吴见。”
梁东言喉结滚了下,朝他点点头,一时间突然乖巧可人起来,姜阈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深究,只“嗯”了声,便转身,脚步轻飘飘地朝楼里走。
梁东言目送姜阈上去,等看不到人的背影了,才无措地低了低头,周围没什么人,他穿了很厚的衣服,但即使这样,他也做不到就这么去坐地铁回青旅。
梁东言找到了一处石凳,在潇潇北风中有些局促地坐了下来。
要等一会儿才能走,梁东言想,但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于是他卸下背上的二胡,拆了琴盒,努力让自己沉心静气,将琴小心翼翼置于自己腿上相对清白的位置,架起琴弓,拉了曲凄苦无比的《二泉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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