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要去浙江的消息告诉了萧曼。具体去做什么,我没有向她进行解释。而且,我又叮嘱她,我虽然同意她和我一起去浙江,但是,这个消息要绝对保密,尤其是对她的上司,刑侦队长刘强。她踌蹰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下来。至于我们这次要离开这座城市的藉口,由她自己想去好了。
我知道萧曼说谎的能力一点都不比我差。
第二天上午九时三十六分,在我向公司领导告假之后,我和萧曼一同踏上了开往杭州的K65次列车。
第五章 险遭意外
中国古代的命理文化曾让我一度迷上了相术和占卜。我由此而相信,在人的命运的扑朔迷离之中,一定有某种不可解释的机缘。让有缘的人在某一刻捉到神秘力量的昭示。这种昭示,被相面或占卜的人称作卦解。说的更加清楚一点就是,命理学里推算出的人的生命的未来趋势。是未来的命运。
在东南逶迤而行的列车上,我和萧曼百无聊赖之际做着一种测字游戏。是的,在萧曼这样的后现代人物加上身份又是刑警的年轻人来看这仅仅只是游戏而已,但,对于我,它可能就会包含着我们此行的顺利与否。
萧曼写了个“斌”字让我来测,我的右眼下意识的跳动了几下。这是个不好的征兆。斌者,文武也,去武加刂是“刘”字,“刘”的谐音是“留”,意思很明显,是让要出行的人留在出发地。“武”字的字面含义是止戈,有冲突才有制止。这个“斌”字总体上看,就是让我们别再远赴浙省才能停止某种冲突。到底是什么冲突,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倒是萧曼听了我对此字的解释后有些担心的说:“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吧?”我装作没事的笑道:“你不是说这只是个游戏吗?别太当真了。”
我嘴里说的轻巧,可心底,还是不由的打了一个突。
我们到达杭州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杭州这座江南古老的都市正处在一片冬日暮雨伶仃之中。
在西湖畔的一家私人招待所里我们住了下来。萧曼没有联系当地的公安系统,她也许觉得这样会方便一些。
吃过晚饭以后,一路奔波的疲倦已写在彼此行色匆匆的脸上。
这个需要温暖的夜晚,我们是分开睡的。
大概是午夜一时左右,我醒了过来。
也许是一直在惦记着从刑侦队验尸房王国庆的手掌里取到的那样东西。它自从落到我的手中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大衣内侧特别缝制的暗袋当中。这个暗袋是我储藏一些小事物的地方。包括:一把精致的瑞士多用途军刀,一只ZP防风打火机,一支微型手电筒和一把万能钥匙。现在,又多了一样,就连我也不能证明它有用的东西。
王国庆的左手手掌边缘脱落了一层坏掉的皮。
在这层皮彻底掉落之前它落到了我的手中。
招待所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这层皮上粘着一些尘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粘在了上面,呈现出不太真实的颜色。
我的瑞士军刀是一个英国朋友送的,它的功能很多,其中的一种,就是高倍数的微型放大镜。
在微型放大镜下这层硬皮上除了尘土还出现了颗粒状的物体,看上去,像某种岩石的碎屑。我小心翼翼的借助放大镜用指甲将这些碎屑划拨到一只塑料袋里,这东西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我有些欣喜的想。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脊背上窜起一股彻骨的寒意,猛然回头,在向东的窗户之外,一片茫茫黑暗当中,有一片泛白的影子一闪而过。
是什么影子的速度如此之快?
我在一怔之下,身体已出于本能的反应做出了很激烈的动作。
我是一步就跨到了朝东的那扇窗户前的。
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窗户玻璃向室内的一面疑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推开窗向外看去,在微弱的天光下,需要很好的视力才能看到周围模糊的景致。
我所处的这间客房的位置是在招待所的二楼,窗外临着一条不太宽的街道,在这样黑暗的午夜里,街道上除了几盏昏黄的路灯之外,就只剩下看不清但能够触摸到的飘飞的雨丝。
连个孤单的人影都没有。
我目测了窗户到地面的高度,大概有三米的样子。这么高的距离,除非身负传说中的轻身功夫,否则是无法一下就能跃了上来的。向上攀爬也有非常大的难度,因为,这座招待所三层楼的通体都裹上了一层水泥,几乎很少有缝隙能够放下一根手指,而我所在客房下的一楼是没有窗户的!
难道那条影子来自于上面?我把头仰向楼顶,却看不见什么绳索之类能够支撑的工具,雨水滴落在我的身上,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凉。
也许不是人的影子,我猜想,那么快,那么迅雷不及掩耳,是鬼魂吗?
萧曼急促的一声惊叫迫使我飞快的冲出自己的房间来到她居住的客房门前,我用力推向门,里面是反锁着的,情急之下,我只能撞开它!
“啪”的一声闷响,在走廊里荡出轻微的回声。我闪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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