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的是敢不敢!”赵祯冷笑一声,齐昆硬着头皮道,“没有,就是不敢。”
赵祯哈哈大笑,不再问他,目光眺向宫墙深处的无边浓浓黑夜,半晌,笑声方歇,衣袖骤然一甩,“他不敢?他有什么不敢?!”
但他刚才没有拔剑………只是因为他怕的,不是朕!
换了是自己,又是否能冷静的如此之快?!
似这般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竟然也肯为了那人忍下心头一口气!虽然早有所料,但事实终归更让人心有所触。若那人不是享誉江湖,名满朝堂的御前四品,依他盗三宝,斩脏吏,单骑走千里的无人能及的张狂,怎能不事声张就此罢手?!
原来朕唯一的顾忌,也是你的顾忌。
天地高,江湖小,陌路相逢不相请,你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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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站在院中,将手中衣物挂在晾绳上,回身看了一眼,不由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厢房。那人还坐在她家屋顶上,旁边酒坛子歪歪斜斜堆了几个………
白玉堂仰身躺倒,眯了眼望着天边浮云,如几缕飘絮于碧蓝中悠悠而过,忽聚忽散,瞬息一变。
引酒入喉,耳边犹自回响着昨夜包拯对他说的话………
白护卫行走江湖多年,周旋于沉浮间必然早游刃有余。官场与江湖一样;并非朗朗乾坤,只是亦侠,亦官,这两重身份所遵循规则却大不相同,处世不比断案,有些时候确是无法辩个分明!更甚者是牵涉宫廷之事,白护卫,切不能单以江湖人习性度之………
包大人到底是有感而发,还是另有深意?皱了皱眉,他还是无法全然猜透。难道,连大人也看出了自己对赵祯的敌意?!
果真如此,那么他不用担心。有那只猫儿在,即使再是不甘,自己也能圈下烈火狂性。
嗒然一晒,手指转了几转,起手一抛,‘喀拉’一声,空酒坛摔了个粉碎!
顺手自身旁摸去,指尖刚碰到光滑坛面,就听耳畔一阵风声,酒坛已被来人拿了去………
“兰若,连你也来寻五爷晦气么………”白玉堂懒懒翻个身,盘腿坐起,转眸看清来人时业已有十分惊喜………
“猫儿?!”
展昭扫一眼四下的蜿蜒酒渍,撩了衣衫盘膝坐下,揭开坛封,嗅了一嗅,“皆为二十年陈酿女儿红,被你这么灌,可是糟蹋了!”
“你这猫才真是越来越贪嘴!昨夜没有喝够?今日又来抢五爷的酒喝?!”
白玉堂挑了挑眉,作势又要躺下,将身子一歪,竟自枕在了展昭腿上………
展昭身子一僵,不仅是因为白衣旁若无人的随意举动,还有一点,是这人的无心之语勾起了关于昨夜的印象。
虽只有关于某时一星半点的模糊片段,他大约还是记得自己无所节制的放浪形骸,即便是酒后无意,只是发自本能的索求与回应,事后仍是尴尬难抒。幸得这人虽然脾性恶劣,却并非全无警惕,还清楚那是在宫内,没有借势胡来到底。
稍感释怀,一搭眼瞥见白玉堂舒适的卧姿,身体也渐放松下来。白玉堂却在这时睁开了眼,一上一下,正与他四目相对,所有神思竟皆收入对方眼底。
他张了张嘴,话却没说出口。白玉堂凤目微挑,忽地坏笑,“怎么?是要向五爷说声谢字么?”意有所指地说着,双眸却没有印染出一贯的戏谑笑意,不着痕迹地将对方神情一丝不漏收入眼中,语音一顿,又接口道,“白爷爷有要事在身,昨夜才会放过那只猫儿,不过,日后可要一并补上………”
被他说中心思,展昭只好做出一贯的充耳不闻,捉着一句开口问道,“要事?难道你已经见过太后了?!”
他急着叉开话题,并没注意白玉堂神色异常。一闪而过的了然,还有宽落白袍下慢慢放松的握拳的手。尽管证实了自己中所想,白玉堂心中仍是酸涩难挡………
“只管等好消息便是!”自信满满地笑语,移开视线望了远处,惟恐心底的邪火不慎烧漏半分………
展昭眉心微蹇,心思却还在退婚一事上,他自然知道皇权至上的威严苛刻,尊卑体面之事非同小可。直截了当拂了圣意也罢,这事怎么说都是先应下,后反悔。当真能如他所说简单化解?
提起酒坛,仰首饮了一口,却喝急了些,忍不住咳了几声………
白玉堂一把抢过,送到自己唇边,“好酒当痛饮!可惜,你这猫痛快喝酒时却从没什么痛快的心境!昨夜贪杯,又是为了什么?!”
展昭并没回答,眼神眺落在山外一片郁郁苍青之中………
“适才,我去城外送贺将军。他已经启程回边北………”
白玉堂起身,临风而立,没有说话,连灌了几口,冷笑道,“君之道,诚如是乎?!”转身看向展昭,忽然问道,“猫儿,说实话,你从来没有后悔过?”
展昭看着放在一旁的画影,拿在手中端详片刻,霍地抽开,半截雪冷青光映亮了他半边脸庞,“剑是好剑,要看跟在何人手中,用在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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