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硬着头皮道:“四哥您只管走,可这人没通融。”
“没通融吗?”他动作比说得快,双臂一翻把两支枪都搪在外围,手上的两支枪已经对上了士兵。
“来做什么呢,这跟你根本没关系。”欧阳惋惜而又无奈地看着,大门里已经涌出十多条人枪,如临大敌地向两人瞄准。
两特务赫然其间,两张阴鸷的脸现在眉开眼笑,特务甲走了过来:“欢迎之至,曹烈云先生。”
欧阳叹口气:“我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
“怎么都好,总之先生是我最想见到的人。”他笑嘻嘻做个请进的姿势,又冲着士兵努了努嘴,士兵一脸歉意地从四道风手里把枪拿走。
四道风气哼哼瞪了欧阳一眼:“跟我是没关系,我是来教你啥叫义气。”他一把推开欧阳,抢在前边进了门。
蒋武堂平时用来商议军务的房间瞬间成了刑讯室,几个士兵把欧阳绑在椅子上,四道风则没那么老实,他一拳把一个士兵挥了出去,立刻有几支枪将他指住,四道风拿胸口堵着枪口嚷嚷:“我知道你们怎么死的!明儿出门都撞上了刀子!”
“四哥您多包涵,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事有包涵的吗?你有痣,你长白麻子,我都记住了!”
“四哥,我们是烂命一条,可也是沽宁人,上老下小也得吃饭哪。”
四道风想了想,让人意外地把手放在椅扶上:“混这行饭不丢人哪?干脆跟我去拉车。”
那兵简直感激涕零,松松垮垮用绳子在四道风手上绕着:“四哥您最好了,您放心,这就是给那俩黑皮狗个意思……”
同伴捅他,特务甲乙春风满面地进来,他们对四道风没兴趣,直奔欧阳。
欧阳可比四道风安详多了,他看着走近的特务甲,问:“贵姓?”
特务甲笑逐颜开:“免贵,小姓刘。”
“刘先生。”
“不敢,一回生,二回熟。”
欧阳动动被绑在椅扶上的手:“刘先生这是何苦来哉?”
“想从先生这知道沽宁其他的共党在哪里,也知道先生不会好好地说。小地方比不得我们那专门机构,因陋就简,先生多包涵。”
特务乙指挥着几个兵把东西抬进来,火盆烙铁,搭棍板砖,看得四道风蠢蠢欲动,欧阳深沉地看他一眼,他终于没动。
欧阳叹口气:“得陇望蜀,贪何至此?”
特务甲笑笑:“四年心血,焉能空回?”
“最有价值的消息我已经说了。”
“鬼子要来?我不管那个。”
“请听好,是鬼子的主力会在天明进攻。您当然不管这事,可您也是身在沽宁。”
“这种还没发生的事情先生又何以如此肯定?难道……”
“您把种种蛛丝马迹合在一块儿来看,就很明显了。要等事情发生才明白个端倪,恐怕十年前在下已经让先生的同行给剿了。”
特务甲看看天色:“天已经快亮了。”
“所以我送上门来,因为十万火急。”
“我倒觉得是先生机变百出,总有些别人想不到的花样。”
欧阳苦笑:“可以让我见蒋司令吗?没有阴谋,也没有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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