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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3页)

妈妈脸带微笑,看着我朝祭坛走去,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她把门关上的声音。除了下面覆盖着一块小帆布的地方,左边墙壁的壁画已经完成了,完整、流畅而且美妙。

受难中的圣女加大利纳体态庄严恬静,她的苦难只是奔向光明的旅途中短暂的一幕,脸上洋溢着孩子气的欢乐,几乎和我在他房间墙壁上看到的圣母的表情一模一样。

祭坛左边画着我爸爸,妈妈则被画在另外一边和他对应。他们侧身跪着,衣着华美,目光虔诚。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我妈妈,她虽然侧着身,依然眼光锐利,机灵的姿态跃然纸上。

姐姐在画中是那个到修道室探望圣女的皇后,身上穿着的正是结婚那天的礼服,明艳照人,几乎令圣女平和的美丽相形失色。和她攀谈的人中有个是卢卡,神色张扬,严肃的眼光中透露出骄傲自大,不过他自己也许会认为这是权威。至于托马索……这么说吧,他如愿以偿了。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个好形象,他优雅有力地站着,毫无身受病魔折磨的痕迹,如同宫廷里的饱学之士,非但温文尔雅,衣着也别有丰韵。

我?这么说吧,正如妈妈绘声绘色提到的,我被画在天堂中,画像很高,观看者得视力无损、冒着扭伤脖子的危险抬头细看才能发现那真的和我很相像。要真正领会那画的精妙之处,还是先看看究竟画着什么吧。魔鬼被赶下他的宝座,一束光线令所有嗜血吓人的象征消失无踪。圣母坐在他的位子上,并无倾城倾国的容貌,却也没有长颈鹿般的难看,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我站着仰望拱形的天花板,一圈一圈地绕着,直到晕头转向。

我又转了一圈,发现他就站在眼前。

他衣着光鲜,气色也好。要是我们现在睡在一起,他占的空间可比我要多。病魔虏走了我的任何欲望,可没有了它,我害怕自己的精神会和身体一样不能自持。

“怎么样?你觉得这怎么样?”他的意大利语说得更加纯正了。

“啊,太漂亮了!”我感到自己咧嘴而笑,似乎忍不住要表露心里漫溢的幸福。“它……它是佛罗伦萨的,”我停了一下,说,“你……你还好吗?”

他点点头,眼睛望着我,好像我的脸庞是一本他正在专注阅读的书籍。

“不再感到冷了吧?”

“不,”他柔声说,“不冷了,可是你……”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你得告诉他,我想,你得告诉他,要不然他就不知道了。

但我不能说出来。相反,我们两个都沉默起来,彼此默默地对视。如果现在有人闯进来,一定会马上明白我们之间的郎情妾意。要是有人闯进来……伊莉拉曾对我说过:无心的清白有时比有意的引诱更能惹来麻烦。但在我们的清白中,一直就存在着某种相互引诱。我现在知道了。我渴望抚摸着他,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现在他终于把手伸向我这边。我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硬化的皮肤上滑动。他把我带到左边的墙壁前面,拉开那块帆布。帆布下面的壁画有一块没完成的地方:画着一个妇女的轮廓,她静坐着,裙子散落在她身边,脸转向窗口,那边有只白色的小鸟和她对望。温柔的少女圣加大利纳正准备离开她父亲的家。墙上为空白的画像准备的石灰泥底还是湿的。

“你妈妈告诉我,今天早晨你会来这儿,已经抹好石灰泥了,她是你的。”

“但……我不能……”

我的声音黯淡下来,他笑得更开心了。“你不能什么?不能画一个拒绝听从父母的教导、希望整个世界按照她的意愿运转的年轻女孩?”他拿起一支画笔,将它递给我。

我盯着那个将要画上圣女加大利纳的地方,浑身上下兴奋起来。

“我已经调好了赭色、肉色和两种红色,如果你还需要其他颜色就跟我说。”

我从他手中接过画笔,现在我眩晕起来,分辨不清这究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呢,还是来自圣女加大利纳的挑战。我画下第一笔,流淌在墙上的五颜六色让我倍感自信。我看见自己的手腕运转着画笔,得心应手地画下一笔一画。所有这些自然而然:每根线条精准无误,油彩涂在石膏上,黏合在一起,然后凝固;画面在我的手指下面逐渐展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愉快的感觉……

《维纳斯的诞生》第三十六章(2)

我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在我旁边,为我准备颜料,清洗画笔。就这样,加大利纳穿上了她的衣裳,她那久经农事的结实双腿在衣服的遮盖下隐约可见。如我所希望的,她的表情透露出勇敢和优雅。因为长时间抓着画笔,我的手指最终变得麻木起来。“我得歇一会儿。”我边说边从墙边走开。我站起身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的。

他抓住我的手臂,说:“你怎么啦?我知道,你生病了。”

“不,”我说,“我没有……”

我们站在一起,面面相觑。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干什么。也许终此一生,我们再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我们的感情正是在这小礼拜堂中发生的,虽然那时我们对此茫然不觉。

他环臂将我抱住,那种感觉十分熟悉,似乎我们一直就这样,从未分离过。这时我终于知道欲望是种什么感觉了,它如一股热流,从小腹直涌上来。

圣器室传来开门的声音,我们匆忙推开对方,以免被进来的人看到。从走路的样子看来,他显然十分痛苦,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更像是怒气。他脸上长着三个疖子,一个在左颊,一个在下巴,还有一个在额头正中,它们均相当肥大,充满脓汁。他一瘸一拐地走近,很明显,他胯间也长着疖子。不知道他的眼睛有没有受到影响,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托马索,”我匆忙朝他走去,说,“你好吗?你的病怎么样了?”我发誓自己决无幸灾乐祸的意思,我们之间算不算同病相怜呢?

“比你的要糟糕吧。”他眼光坚定地看着我,“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呃……春天吧,四月,或者五月。”

“那么,是柯里斯托佛罗的继承人,对吧?干得不错,我还以为你不会怀孕呢。”

我能感到画家在我身边变得僵硬起来,不由看了他一眼。“你也许知道了,”我的声音欢乐地颤动着,“我有了孩子,但因此生病了,所以现在还看不出来。”

“有了孩子?”他望着我。受孕日期的推算可不难,就算对一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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