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在过去的他
“好啊,你倒是长脾气了是吧?”刘蓓觉得他的发火有些莫名其妙,正巧她也是个急性子,这时候还真是杠上了。她勾了勾嘴角,笑得勉强:“昨天晚上你就不应该让我来接你,你可以试试,那个男人要把你带到哪里去……”刘蓓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成蹊剜了她一眼,憋红脸转身就走,他穿过马路,匆匆朝一个方向走,不再回头。
刘蓓静站在原地,看着江成蹊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她紧捏住的双手慢慢松开,垂在身侧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到底是在发什么脾气啊?我希望你以后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会再颤颤巍巍低头要埋到尘埃里去,我能帮你什么吗?不能啊!我徘徊在这个世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那一天我不在了……又会是谁会成为站在远处注视你的人呢?
她想到这里,突然才意识到,她刚才说江成蹊脱离不了依赖,其实依赖的应该是她自己,她自从重生以后,就一直依赖这个不复存在的世界,还一本正经想要重活一次。
几辆轿车发出沉闷的低吼,像只夜晚猎食的野兽将刘蓓堵住,刘蓓抬起面孔,看着一众社会上的流氓簇拥着那个秃头男人。秃头男人摆弄手里的手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朝着刘蓓慢悠悠走来,刘蓓也跟着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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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莹亲吻了齐修文的脸颊,推着轮椅目送他出门,她刚想关门去餐厅继续吃没吃完的早餐,门铃又响起。
可能是修文落下来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会是什么?
她又眉开眼笑去开门,却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刘蓓,她衣裳尽沾泥水,头发也有些散乱,要不是她表情明朗,刘莹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呢!
二人围着餐厅的桌子坐着,刘莹又烤了些吐司给妹妹做早餐,她还想煮打卤面随便煎两个荷包蛋,没想到被刘蓓很严肃拒绝,她是心事重重而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刘莹只好坐了下来听刘蓓说事,刘蓓先是说了关于江成蹊被那个秃头男人带走的事,刘莹一脸惨白,表明她不知道这件事。
“姐,接下来我可能要问几个你可能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是关于姐夫的!但请你一定一定要向他保密,好吗?”
“修文?怎么了?”刘莹迟疑地点了点头,“你说吧,我会保密的!”
“你和姐夫有没有共用一个笔记本写过日记?”
“用一个笔记本写日记吗?肯定没有,我记得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我知道日记中都是秘密,我尊重他,所以从没有过问。”
“姐夫平时有什么习惯吗?比如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你姐夫除了在医院,大部分时间都会陪在我身边,唯一有空闲就是在房间看书,有些时候他也会看一些娱乐性的视频打发时间。你不知道,你姐夫私底下其实是个很诙谐犯二,他那个人啊,”刘莹说到这里,不自觉笑了出来,“我最琢磨不透就是他的喜好,他前一秒可能会喜欢这样东西,过后又想丢进垃圾桶,然后第二天又去找。他早晚的餐盘筷子不会使用一样的,很多日用品也是必须一次性使用双份,甚至连看球赛他也会早上支持这个队,晚上支持哪个队,都是那种真心觉得好,而到第二天,他依旧这样持续下去。”
“换而言之,就像两个人一样,说的更贴切一点……是两种性格对吗?”刘蓓小心翼翼询问刘莹。刘莹思量刘蓓的话,眉梢的笑意渐渐消失,她仔细回忆着,突然朝着刘蓓点头:“对,好像有着双重人格……”
这样一来,刘蓓不确定齐修文到底隐藏什么,但是她大概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了刘莹的安全,刘蓓和她商量,明天早上这个时候她就来接她会瞿南岛,嘴上说着想回家看看,实质上是要带着刘莹回避齐修文。
刘蓓告别了姐姐,出了门。
她背对着关上的大门,一步一步缓慢走下楼梯,突然,她低头撩起外衣,露出晳白的腰身。昨天晚上她孤身和那些人拼了一把,就是纯粹的力量格斗,没有异能也没有术法,很不幸,她被戳了一刀,但现在看来……似乎没事。
她看着腰际那条一指多长的粉红色肉痕,苦涩一笑,这伤口可是致命的啊!为什么她还活得好好的,没有痛感只觉得胃里空空,想吃两笼包子来填填。
刘蓓怕齐修文怀疑她,她乖乖回到医院上班,下午换班,她就匆匆赶回家收拾行李,今夜注定一夜无眠,她要赶在明天齐修文一出门就带走刘莹。江成蹊下了晚修课,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十一点多钟才到家,刘蓓在房间折叠衣物,等她去看江成蹊想告诉他明白她要回瞿南岛时,他已经睡着了。
只要他乖乖回家,和平常没有两样就足够了。
刘蓓小心关门退出去,深夜,她还拿笔在便利贴上写好注意事项贴在醒目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夜越深,她越有精神,干脆在网上找了一些如何制作南瓜饼的资料,一个人在厨房倒弄做出些半残品。也不知道成蹊会不会试着尝一尝?她看着盘子里那黄澄澄的一坨,叹了口气。
江成蹊的小奶猫跳到刘蓓的膝盖上,用小脑袋温柔地蹭了蹭她的手肘,刘蓓抚摸着它,看它被江成蹊养得圆滚滚的身躯,心想要不要给它来给深夜冷水澡。最终,刘蓓还是放弃了这个恶趣味,抱着猫子睡觉去,她可不想吵醒江成蹊闹出尴尬。
凌晨五点钟,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刘蓓留好纸条放在桌子上,紧接着她拖着行李箱往姐姐刘莹家赶。
过去也只有六点多钟,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刘蓓觉得自己可能又得在草丛里蹲一会儿,等到齐修文出门……
刘蓓站在马路边就看到停靠在刘莹家门口的警车,她背脊一阵冷凉,手里的行李箱倒在地上,她也顾不得,赶紧冲进人群。
死者刘莹,二十八岁,怀有身孕两个月,死于浴室自杀。
一直在葬礼上,刘蓓的耳边还回应着这句话,它确切地向所有的人宣告了刘莹的生命的终结。看着那冰冷又熟悉的尸体,刘蓓扑倒在地上,她像发疯一样朝着齐修文大叫,最后被注射了镇定剂晕死过去。她知道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可那个男人啊,和她一样的伤痛至极,他抱着姐姐的尸体失声大哭,现在又和她一样,站在姐姐黑白色的遗像前。
家里的亲戚都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这场葬礼,唯独没有看家叔叔和婶婶。刘蓓迷糊地记得是谁说刘家那两公婆现在分不开身,听说他们的养子被家里的人找到现在要被带走了。
昨天鱼米乡来了几辆国外进口的豪车,把街道都占满了。听说那小子的父母都是光鲜亮丽的有钱人,连乡县的干部也一同过来了,当场就解除了他们的关系,把那个孩子带走。
真不知道是被狠狠打脸了,还是走了狗屎运啊!那些参加葬礼的女人在这种地方都不消停,那叽叽喳喳八卦个不停。
江成蹊……
是在说江成蹊吗?
刘蓓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聚光。
“刘小姐,是刘小姐吗?”
刘蓓定睛才看清眼前送快递的男人,他抱着一大捧满天星,那些纤细的花枝完全盖住了他的脸。刘蓓有些茫然地接过,随便还提笔签收,那快递员又往刘蓓怀里塞了装满白菊的花篮,扯着脸皮子苦笑:“这、这是我们店里赠送的,请你帮我们捎给亡者,节哀顺变呵呵,节哀顺变啊!走了,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他好像有些怯意,说出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显然,这生意做得并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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