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假意不知他前来的目的,温和有礼地摆手道:“不知八爷前来所为何事,咱们到正堂坐着说。”
齐铁嘴露出温润的笑,拱手道:“好,齐八听二爷的,恭敬不如从命。”
二月红与齐铁嘴走在前面,江落乖巧地跟在齐铁嘴身侧偏后的位置,然后趁着众人并未注意他时,他突然将左手微微抬起,放到腰腹的位置朝着跟在二月红身后的陈皮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接着还扭头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口型:“砰。”
陈皮见到这一幕后,他那原本被二月红压破刚刚结痂的枪伤所变白的脸居然因为恼怒杀意而变得红润起来,他抽动着脸皮、满眼都是阴冷杀意死死地瞪着江落。
而江落则是做出害怕的模样,突然伸出手抓住齐铁嘴的衣袖,在齐铁嘴扭头看向他时,声音很轻弱弱地说道:“八哥。。。。。。”
齐铁嘴顺着他的视线自然瞧见了陈皮那阴毒的满含杀意的眼神,他颦眉,回以警告意味地眼神,那清亮的眼眸中居然也流露出一丝杀意。
陈皮对上齐铁嘴那警告的眼神,不禁一愣,随后更加恼怒,这条该死的疯狗居然还会做上戏了!
“装你。。。。。。”
这时二月红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眼陈皮,陈皮被这冰冷的一眼吓得脊背发凉。他现在都要形成习惯了,每次见到二月红这种表情,身体本能的就会感到害怕恐惧、有时甚至会颤栗,二月红有时折磨训诫人的手段让陈皮难以承受,几度崩溃。。。。。。
陈皮猛地打了个寒颤,虽说看向江落的眼神依旧阴冷,但是不敢再有多余的举动。
而江落这一路上也当着八哥的乖孩子,依赖般抓着齐铁嘴的衣袖,好似刚才主动挑衅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一般。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红家正堂,二月红坐在首位,陈皮站在他身侧。
齐铁嘴坐在了左边的位置上,江落则是乖巧地站在一旁。
二月红神情不明地扫视了眼江落,刚才他虽然没有注意到江落与陈皮之间的动作。但是他了解陈皮,陈皮在被他警告过一次后,不会再敢主动挑衅。那么就是江落先行挑衅的陈皮,并且刚才这个江落好像称呼齐铁嘴为“八哥”,想到这二月红眼里闪过一抹暗色。
下人很快就端上来了茶点,齐铁嘴也很给面子地喝了口茶,夸赞道:“不愧是二爷府上的茶,齐八要是没尝错的话,想必这就是千金难求的“太平猴魁”吧。”
二月红温润的脸上露出笑意:“八爷妙赞了。”然而他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就不再开口,转而动作优雅地端起茶盏,用茶盖撇着浮沫,抿了一口茶,就好像齐铁嘴前来就是与他品茶一般。
原本此事也应当是齐铁嘴主动开口,毕竟是他有求于人,于是他拱起手,面露愧色道:“二爷,齐八也不跟您客套了,今日齐八厚着脸皮前来是为了带着舍弟向二爷您赔罪。”
二月红心下一惊,原来刚才他并未听错,这江落当真是唤了齐八为“八哥”,也难怪齐八之前会借着陈皮冒犯他为由头说出那番话来,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二月红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八爷,这整个长硰城谁不知我二月红新收了个弟子,结果不日我这弟子就被你这新认的弟弟无缘无故地开枪射杀,当时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今日八爷您前来就是参加我弟子的葬礼了,用不了两日就是他的头七了!”
二月红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很轻,但是每一句话都如同一个巴掌般重重地抽在齐铁嘴的脸上。
这要是旁人真就不知该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话了,齐铁嘴只能保持着满脸愧色,接着道:“唉,二爷您说的是。此次多亏您弟子福运深厚,被您及时所救,不然今日就是齐八万死都难以赔罪。”
齐铁嘴这一番话直接把所有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给人有种当时射杀陈皮的人不是江落而是他的感觉。
而且齐铁嘴都把“万死难以赔罪”这种话说出来了,如果二月红还揪着不放就有种撕破脸皮的意味了,二月红也没想到齐铁嘴居然能为了一个江落而这般不要脸面,亦或者是张启山答应给齐家什么好处为之交换?
二月红也知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是什么,陈皮现在也没有死,而且就算是真的死了,他扪心自问难不成他真能为了这个刚收了几天的徒弟陈皮而与张启山撕破脸皮吗?答案他早就清楚,不值得,也不能够,即便陈皮是丫头的亲弟弟。
更何况现在张启山还有意给他在外界做脸,为了他的脸面把齐铁嘴都牵扯进来了。
二月红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略带嘲弄的弧度:“福运深厚,要说福运深厚不应当还是八爷你身旁这位吗?即使被张大佛爷逐出城主府还能认了八爷您做哥哥,还靠着您又入了张大佛爷的眼,今日又让您来替他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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