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绑去哪里?”
“后面扔着,爷还有话问他!”
“……”
*
后堂门一锁,四壁无声,被绑成一团麻花的刘南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独眼大汉和这尊不知怎么请来邪菩萨。
“你们两个是一伙儿的!”
“你他娘的才看出来啊,忒笨了,陆宣澈怎么找了你这么条看门狗啊,说罢,账本在哪儿啊?”
咬了咬牙,刘南心一横,头一撇:“全在柜台上,这几年都有,官爷要查小店的账尽情随意!”
“啪”
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方小斌半蹲下身子,捏上了他的下巴:“别跟爷装二傻,什么账本,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个粗人,也只会抽人嘴巴子,这位爷就不一样了,知道他哪儿出来的么?”
“哼,一丘之貉,匹夫而已!”
“哟呵,鲁兄弟,你们东厂在这家伙眼里就是匹夫啊,不知督公听了作何感想,啧啧,简直是找死嘛”
一听是东厂的人,刘南再肥的胆此刻也被踩成一滩胆汁水,他惊恐抬起头,颤颤巍巍的哆嗦起来,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东厂?哪个……那个东厂?”
“还哪个东厂,甭跟他客气,先来个双飞燕,叫他尝尝厉害!”
“别别!别啊!”
刘南怎么没有听过双飞燕的名字,传说他们把人的手指和脚捆在一起,顶在脑门子上,再用一根粗麻绳吊在房梁子上,只凭着手指支撑着人的重量,不用挂多久那手指就肿的跟萝卜似了,这个时候再用铁棍子往上一敲,多硬的汉子都顶不住这个。
“你说还是不说!”
“我……”
“找着了找着了,东西找着了!在地窖里!”
外头传来一声高喊之声,刘南一听,唰得面色苍白,嘴唇翕动瞬间成了青白一片,方小斌将他的神情收纳眼底,想必是真的找到了,好家伙,真会藏,居然藏在了地窖里。
兵丁破门而入,把一块‘羊脂玉’交到他的手里,眼放精光,兴奋的邀功道:“是不是这块,头儿!”
“哈哈哈哈”
看见和田玉,刘楠笑巅了,他大声嘲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地窖的腌菜缸不稳,这块石头我是用来垫缸底的啊,啊哈哈哈哈”
鲁西脸一黑,上前就想抽他丫个,不料被方小斌拦了下来,只见他眉梢一挑,阴测测冷笑一声:
“你先别顾着笑,我已经知道东西在哪里了,就在腌菜缸里,是也不是?”
笑声戛然而止,刘南神色还有些呆滞,转过迷茫的眼睛:“你……你怎么……”
方小斌鼻下冷哼:
“鲁西,人交给你了,我拿着东西去交差,督主还等着看戏呢,好一出狸猫换太子!这”太子账本“我就借走了,”狸猫大印“还是还给你东家去,让他留着最后的小命,再过几天财神老爷的瘾吧!”
一脚踹上了门,只留下刘南一人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
皇宫的畅音阁碧瓦飞甍,绿梁朱栋,四处雕龙绘凤,十分华丽壮观。
戏台子分为福绿寿上下三层,以龙藻天井相互连通,一楼龙座凤位,看戏的梨花八仙桌一溜儿拍开,二楼锦屏翠羽,笙箫丝竹吹打不听,三楼红男绿女,武旦仙姬在戏台上唱念做打,上下翻飞,光怪陆离,热闹非凡。
两宦婚嫁的队伍,热热闹闹环城一周后,姜檀心和戚无邪,是在东厂离恨天拜得天地。
啼笑皆非,荒唐无比。
九重地底,暗无天日,不知拜得是哪门子的天地;再拜高堂,姜檀心已是父母俱亡之人,但戚无邪仍有双亲再世,应是有主婚之人,可此番成亲之事,他似乎并没有告知远在西南藩属之地的戚保,而是带着姜檀心叩拜一块盖着黑布的灵位。
天地高堂已是荒唐,夫妻对拜就更别提了。
姜檀心倒是老老实实的躬身弯腰,拜下了身去,可待她直起腰板,看到戚无邪满眸促狭、尽是挪揄的笑意,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他根本一动不动的立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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