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答话,她突然拔出匕首向前一纵,就落在老虎身旁,只见那老虎略一迟疑,巨大的爪子便抓将下来,我忙道:「姊姊小心!」
姊姊略一转身,避过了虎爪,同时手中匕首轻轻一划,便划断了绑着老虎的绳子。不待老虎继续攻击,她又快速的跳了回来,身手灵巧之极。
「好棒的轻功!」姊姊果然好功夫。
她瞪我一眼,道:「还喝什么釆?先想想怎么对付这只老虎是正经吧你。」
语毕,她突然向后一纵,跳到了一棵大树上。正愕然间,那已断了束缚的老虎大吼一声,凌空一跃扑了过来。
不及细想,连忙一回身避过,滑步闪到了老虎背后。
一边闪躲,脑中心念电闪,立时便想起先生说过的话:凡四足动物,虽然奔跑迅速,但转身定然不便。定神看那老虎,果然它两只后足不动,举起前足猛力一旋,身体才好不容易转了过来面向我。
呵,这可好玩,我看你如何扑得我着,右足轻轻一撑,我立刻又闪到了它背后。
如此几次,树上姊姊忍不住笑道:「轩儿,干嘛跟老虎玩起捉迷藏来了?你这般打法,是打算活活把老虎累死吗?」
啧!我自然没蠢到以为这样可以累死老虎,但一来手中无剑,面对老虎硕大的躯体实在不知如何进攻,二来就算手中有剑,也不忍刺死它。
姊姊又喊道:「轩儿别怕,打它!有姊姊在这儿给你掠阵呢!」
说风凉话倒容易,我忍不住心里嘀咕。再避过几下,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计较。
「姊姊妳看着,」百忙中回头朝树上的姊姊笑了笑:「我这就制服它,瞧我的罢。」语毕,不等老虎转过身,便纵身一跳,跨坐在老虎身上。
那虎怒极,开始拚命晃动身体,大概是想把我震下背来。
嘿,哪有那么容易?我双脚用力紧紧夹住它的肚子,一伸左手,便抓住了它的后颈。它吼了几声,突然伏低身子,竟是打算翻滚身子甩掉我。
这一来若是和它在地上扭成一团可就危险至极,不及细想,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双掌往老虎脖子两侧击出。
重重打在颈侧,它呜呜叫了几声,接着身子一软,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了。
呼……真是好险!这老虎倒真皮粗肉厚,我的掌缘还在微微发痛。
姊姊由树枝上跳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赞道:「好轩弟!武功总算是有些儿进步了。」
我笑道:「先生曾说过,后颈部两侧是血液输送的要脉,若是施以重击,敌人便会立刻昏晕,没想到对老虎也有用。」
姊姊拔出匕首递过来:「总之干得好,这便宰了这头老虎吧。」
宰它?想吃虎肉不成?
「它都已经昏过去了,又何必杀它?」我道。
姊姊噗嗤一笑:「又来了,好好一个男孩子这样婆婆妈妈的,我真是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先生也常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老虎又没犯着咱们,实在不用杀它。」
「好好好,你说不杀就不杀,」姊姊笑道:「我越看你,就觉你那份书呆子气跟先生越来越像。」
「还差得远了,」我道:「先生读过的书之多,那才叫厉害。妳不见他给咱们住的小屋取的名字,也是好听得紧。」
「古松居?这有什么好听的?」姊姊道:「只不过照着谷口生的那棵大松树来取名罢了,要我来取的话啊,我宁可叫它『打虎居』或者『拔毛屋』……」
『打虎居』自然是今日她看我打老虎所得来的灵感,而说起『拔毛屋』这名字,其实也是有典故的。前几天姊姊在溪边睡午觉,一群泼猴不巧在那儿玩水,吵得姊姊睡不着。她一气之下,将那些猴儿全抓了起来绑在树上,用剑将它们身上的毛刮得一乾二净,到晚上才放猴,吓得它们连夜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我们就这样走走谈谈,慢慢踱回家。姊姊说起话来天马行空,常有突发奇想的惊人之语,我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天她不知怎么搞的,又想了一个奇怪之极的问题:「轩弟,假如我们不是亲姊弟的话,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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