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伦细细品味,忍不住赞叹,“好词好词……咦,你是怎么知道老夫喜欢莲花的?”
杨延嗣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翠绿的玉石印鉴,盖在了词文下。
“老师确实藏的很深,世人都知道你种兰花,喜兰花。却没人知道你最喜欢的是莲花。弟子也是在看老师作画的时候才发现的。”
“后来仔细观察,发现老师每日看似在伺候院子里的兰花,实则多半时间都照看院子外的荷花池。”
“加上老师您刚直不阿,性格和莲花有一比,所以弟子不难猜出。老师其实最喜欢的是莲花。”
沈伦目瞪口呆,“好小子,多智而近妖……”
杨延嗣摇头,“老师,这可跟智商没关系,只要细心观察,都会发现的。”
沈伦不予杨延嗣强辩,观摩着画和词,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
“咦……这印玺上的三个字是……稻草人?”
“这是何意?”
杨延嗣笑道:“弟子为自己起的号。”
“臭小子……”沈伦乐呵呵一笑,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画作,“你这份拜师礼,老夫收下了。如今在这汴京城,嗣仙人的诗画,可是千金难求啊!老夫以后告老还乡了,有这幅画在,也能混个温饱。”
杨延嗣才不会相信以沈伦的地位,万年会靠着一幅画混温饱。
杨延嗣离开了画案,退后了三步,跪倒在地。
“嗣,叩谢沈师大恩。”
三拜九叩。
沈伦已经老泪纵横了,颤巍巍的扑到杨延嗣身前,扶着他。
“快起来快起来!别动不动就叩头。”
杨延嗣眼中也浮现出一片泪花。
“能得沈师细心教诲,是嗣得福气。沈师理当受嗣叩拜。”
沈伦扶起了杨延嗣,说道:“你的心意,老夫知晓。老夫也不是迂腐之人,你也不必拘泥于虚礼。以后常来看看老夫。”
“嗣定当遵从。”
“快回家去吧!”
杨延嗣躬身施礼之后,退出了书斋,背上了自己的行囊,悄然离开了兰花苑。
杨延嗣一走,马醉就出现了。
马醉已经苍老的快要走不动道了,走几步就开始喘气了。
“你为何躲着那个小子?”沈伦老泪纵横的问同样老泪纵横的马醉。
马醉任由脸上的泪水流淌,“老奴怕在他面前流泪出糗,又被他拿着奚落老奴。”
沈伦假装恼怒,“怎么说这小子这一年时间,孝敬你跟孝敬亲爷爷似的,人走的时候,就都不送送?”
马醉呲着已经掉光了牙齿的牙花子,说道:“老奴怕这一送,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
沈伦叹了一口气,“老夫也不敢送,怕舍不得。”
“算了!去找人帮老夫把这幅画装裱起来,老夫明日要开赏画会。”
马醉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嘟哝了一句。
“臭显摆……”
沈伦朗声大笑,“时隔一年,嗣仙新作,却归老夫独有。不显摆一下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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