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覆上我的眼睛,虽然话语中有埋怨意味,但是语气却十分温柔。
我眼前一片漆黑,刚想出声反驳,突然觉得唇上一软,愣住不敢动。
薄从怀贴近轻轻啄了啄我的嘴唇,暧昧地轻笑一声,在我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沉睡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梦,我又见到了那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她们站的很远,裙摆微微摇摆,像是站在风口,两朵摇曳着向阳而生的花。
不知是谁先出声,还是那句熟悉的告诫,“玉诉,万事小心。”
“你们是谁?”
我没有张嘴,但是却真切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是虽然声音来自于我,却与我一贯的嗓音略有不同,更带了丝清冷意味。
双方都好像被固定了身子,我想走过去看看她们的真面目,却做不到。
眼睛看不清,心却能真实地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担忧……
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熟悉的床顶,周围已经暗了下来,也许已经到了晚上,身边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个人影,仰面朝上地平躺着,熟熟地睡着。
绵长的呼吸有规律地此起彼伏,薄从怀睡在外侧,像一个安静的艺术品。
挺拔的鼻梁如同耸立的山峰,投下一个面积可观的阴影。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薄从怀在我身边睡觉。
我记得他说过,龙不像人,是不需要那么多睡眠的,大概是最近也是累了,他睡得很熟,像一个孩子。
我翻起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勒他的五官轮廓,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眉眼和肉感的唇,心中是一片宁静和安定。
手指放在他的下巴,我故意使坏挠了挠,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手指就被握住,同时他开口,“调皮什么?”
我有些害羞,想把手抽回,但是他握得很紧,接着睁开了眼睛,眼眸微微反射着深蓝色的光,是无边无际的汪洋。
“我……睡醒了。”我尴尬地偏过头。
他在我身边笑了一声,“睡醒了就来闹我?”
“我没有!”我矢口否认,只要我脸皮够厚,他就拿我没有办法。
果然他没有在跟我计较,微微欠身,声音中还有些困倦,“天黑了,我们一会出发,好吗?”
我点点头,强者说什么,像我这样的弱者自然是无条件服从。
一弯淡黄色的月悬在空中,云像丝丝缕缕的棉花,月光朦胧,万物都隐在月光中,很适合趁夜做点坏事。
陈最没有出现,可能在屋里休息,我们也没有出声打扰。
薄从怀还是找出一件烟墨色金线绣纹滚毛斗篷,他身上也是同款,给我贴心系好后,搂着我的腰将我往怀里一带,“搂好了,出发了。”
几乎是一眨眼,我们出现在一条昏暗的窄巷之中。
窄巷很长,只有一前一后透入路灯灯光,中间部分几乎是一片漆黑,在这无声无息解决一个大活人确实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这里出了人命,所以前后两个口子都被用警戒线拦住,这样气氛阴暗诡异的地方,即使不用拦,平时也不会有人来。只是不知道案发当夜,那名可怜的小职员是不是想早点回家休息,才选择了从这条巷子抄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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