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果腹后,阿姒蜷在马车上小憩了半日,但身上黏糊
糊的,实在难受,晏书珩俯身轻问:“想洗洗么?”
阿姒点头,晏书珩鲜少说无用之话,他这样问,便是有戏。她眼里溢起喜色:“看来你有办法?”
他点头:“骑马可还会难受?”
阿姒摇头:“被掳这几日他们不停歇地赶路,我都习惯了。”
晏书珩于是吩咐护卫备马。
马备好后,众人兵分两路,数百精锐护卫晏书珩,另一拨人则继续驾车跟在他们身后。晏书珩把阿姒抱上马:“扶稳了,若受不住便喊我慢些。”
马蹄腾空,从空阔的乡野间掠过,风声陡然变得狂烈,从耳边呼呼刮过,夹杂着彼此的心跳。
心头只剩放肆纵马的快意,血液都在沸腾,浑身只剩原始的本能。
鼻尖都在发麻。
什么烦恼都被逼走了。
跑了半刻钟,马儿在一处水木丰沛处停下,阿姒虽瘫软得不像话,但身上每一寸都是兴奋痛快的。
晏书珩先下了马。
阿姒身后没了支撑,她往前一趴,抱着马背畅快地笑出声。
青年把她捞下马,抱入怀中。
“你不是不爱骑马?”
阿姒点头:“从前的确不大喜欢,但今日喜欢。不过你怎知道?”
晏书珩抱她步入深林。
水流声越来越近,衬得他声音更清润好听:“在竹溪那次,你让我慢些,我便以为你不爱骑马。”
阿姒不记得了:“是么?”
晚霞之下,她看到晏书珩缱绻的笑容,他轻动眉梢:“不记得了?”
阿姒茫然摇头。
随即他薄唇张合,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地从记忆中勾出。
“阿姒让我慢着些,别像从前那样,又快,又猛——”
阿姒顿时想起来了。
不过是一句寻常话,放在当初没什么,但现在便大有含义。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晏书珩正好停下。
“到了。”
阿姒探出头一看,他们已到了林子深处,下方是潺潺清溪,在霞光下碎玉浮金,淌出旖旎艳色。
晏书珩把她轻放在石上。
晚霞很美,不仅因为云霞本身,更因为她平安脱身,阿姒也无心计较别的,出神看着天际:“真美啊。”
低头时,发觉他已褪下她中衣,在解那些繁复的系带。纵已颠鸾倒凤过,但这毕竟是野外,阿姒不大习惯,拦住他:“我自己来。”
晏书珩长睫温柔垂下,遮去他眼底的笑:“又不是没做过。”
阿姒严声纠正:“光天化日,给我放正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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