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还是懵。
游戏惨败,郑嘉珣将手机丢开,单手托起下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脸颊,拿出教小朋友识字的耐心,继续说:“reborn的圈子就这么大,蛋糕就那么多,在这里,你能接触到的最好的资源,就是《芳问》,还要跟宋闻溪之流争个鼻青脸肿。再想往上,必须去更大的平台。”
温鲤这时才明白什么,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到时候,与其把你交给唐和,被陈鹤迎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捏在手里。我想,陈鹤征应该更喜欢自己动手。”郑嘉珣喝一口水,唇上沾了些湿气,“你的路由他来铺。你想要的,他帮你争,你不乐意做的事,他替你推。有他撑腰,圈子里敢给你脸色看的人,还剩几个?”
温鲤也说不清,她是惊讶多些,还是震撼更多,喃喃:“我没想过……”
她只想好好跳舞,从未考虑过争夺什么资源,站到多高的地方。那些东西,她一直以为是遥不可及的。
“你刚进reborn的时候,受过委屈,对吧?”郑嘉珣歪了下头,看着温鲤。
温鲤顿了顿,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委屈吗?算不上吧,是她求仁得仁。
当初,她明知坎坷良多,依然执意要留在reborn舞团。只要能留在这里,离陈鹤征近一点,她就知足。至于其他,委不委屈的,早就记不清了。
值得她记在心里的,都是和陈鹤征有关的事。
“你受过的委屈,陈鹤征都帮你记着呢,”郑嘉珣笑了笑。“小心眼的东西,比他大哥还能记仇!”
水在这个时候烧开,咕嘟咕嘟的沸腾声。
温鲤被塞了一堆信息,脑子乱糟糟的,手忙脚乱地将馄饨下锅,飞溅起来的水花险些烫红她的手背。
她受过的委屈,陈鹤征都记得,她尚未想到的事,陈鹤征已经着手在帮她规划。
爱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为她计深远。
就像郑嘉珣说得那样,阿征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她。
心跳又乱又甜,温鲤再没心思煮什么小馄饨,她关了天然气的阀门,坐到郑嘉珣对面,小心翼翼地问她:“阿征有了自己的公司,就会变成唐和的竞争对手吧?会影响他和陈鹤迎的关系吗?”
“想太多,”郑嘉珣嚼着苹果,挥挥手,“陈鹤迎生下来就是个奸商,从来不会跟赚钱过不去。他早就想把阿征带进来,让阿征独当一面,强强联合,总好过单打独斗。但是,之前阿征一门心思搞艺术,玩音乐,现在愿意出头做生意,陈鹤迎高兴都来不及。”
郑嘉珣说的轻松,温鲤还是放心不下,她怕陈鹤征为她牺牲太多,改变太多,甚至放弃自己真正的热爱。
这时候,玄关处传来动静,傅染宁回来了。
傅染宁泡了一整天图书馆,午餐随便吃了一口填肚子,这会儿饿得厉害。她踩着拖鞋往厨房走,边走边叫温鲤的名字,绕过遮挡视线的隔断,先看到的是坐在吧椅上的郑嘉珣。
大美女,卷发红唇,身材也一流。
傅染宁一时没忍住,“wow”了一声。
温鲤简单介绍了两句,互相通报姓名,郑嘉珣咬着苹果朝傅染宁挑眉,那种又傲又撩,一身反骨的味道,正是傅染宁最欣赏的那一款。
小姑娘眼睛都亮了,兴冲冲的,“有朋自远方来,吃什么馄饨啊,多没劲!姐姐,你能喝酒吗?”
郑嘉珣一点儿不端着,伸手跟傅染宁击掌,说:“我爱酒精。”
一拍即合。
温鲤想起郑嘉珣两瓶清酒下肚,都能撒一晚上酒疯的德行,顿时,眼前一黑。
傅染宁把小炖锅里的馄饨塞进冰箱,转身用app下单了一堆酒水外送,还有配酒的小菜。
吃的喝的都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投影开着,随便找了一部无厘头的港式喜剧电影播放着。
郑嘉珣换了一套温鲤的睡衣,卸了妆,纯素颜,坐在地毯上用啤酒罐跟傅染宁碰杯,说:“这才是交朋友的正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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