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清温声道:“你快些回来。”
“知道了,你们也别走太远。”说话间,人影已经消失。
尚轻风举袖擦擦额上的汗:“想不到下了两天的雨,也未褪去暑气……曳儿,你跑哪儿去啦?”
“干爹。”不远处传来曳儿软软的唤声。
两人觅声寻去,没走多远,眼前豁然开阔,竟是碧绿的湖水。
“干爹,好清的水,我们洗个澡好不好?”曳儿牵著尚轻风的大手,满眼央求。
“和你说多少次了,要叫大哥!”尚轻风看看汗流满面的南书清,想了想,拍拍她的头道,“这样,我和你书清哥哥先洗,我们洗完再换你。等你洗好,说不定饭也熟了。”
曳儿抱著他的大腿:“我自己到那边去洗,你们洗自己的,不用管我。”
“你休想!”尚轻风哼了一声,俊逸的脸上满是了然,“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打什么鬼主意,你给我安分些。”
他拉著南书清走向湖边一片极高的草丛,突然一回头。
“你不准偷偷跟著。”
曳儿做了个鬼脸,跑到另一端拾了些可烧的树枝杂草聚成一堆,又搬了几块大石权充座位布在柴堆旁。布置好,她歪歪头,瞄瞄那片几乎有一人高的草丛,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曳儿,你又偷看!”尚轻风咬牙的声音响起。
“哎哟!”曳儿小小叫了一声,迅速从草丛中爬起来跑回柴堆旁。
“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明夜提著两只山鸡走近,“啊,小曳子你好乖,还拾了柴火!”
他坐在柴堆旁,动手清理山鸡羽毛。
“咦,你额上怎么有块黑,谁拿泥巴丢你?”
曳儿举起小手抹了抹,有点委屈:“我干爹。”
“对了,你叫他干爹,他却一直要你叫大哥,干吗啊?”
“我从小就叫他干爹啊,他以前陪我玩时也常说:你要给我捉到,就让我亲一亲抱一抱。可是我满十岁后,他就说我大了,再也不肯亲我抱我了。”小小的曳儿低头玩著鲜艳的山鸡翎,声音有些闷闷的,“而且,前几天,他突然要我改口叫大哥,我不习惯,一时还改不过来。”
“哦,这样啊,也是,我看他大你不过十来岁,叫什么都没差。”明夜手停了一下,“对了,他们两个人呢?”
“在那边湖里洗澡……明夜哥哥,一会儿你去不去?”曳儿仰起粉红的小圆脸,笑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明夜呆了呆,忍住想亲亲她的念头,道:“我不去。”这么可爱的娃娃,亏尚轻风竟能忍住不抱不亲。
“为什么?”她的小脸布满失望。
明夜吞了口口水,缩缩肩道:“因为我很怕水,凡是多过浴桶里洗澡水的地方,我都是能避就避,免得淹死!”
“啊,我干爹说,这是一种病,叫恐水,要么是天生,要么是受到刺激,很难治哦。”
“咦,这么清楚,他是大夫啊?”
“对呀对呀,我干爹好厉害哟,他还能从人的外形骨架上看出是男是女。他说,男人和女人的骨架形状是不一样的。”曳儿一脸崇拜。
:“这么厉害!”明夜惊疑不已,“从没出差过?”
“嗯,不知道。不过他也说,有极少数人骨架偏向中性,不大容易看。”
“噢。”他顿了顿,看见南书清与尚轻风从草丛那边走出来。两人湿著发,一个温文秀逸,一个儒雅清俊。他靠到曳儿身旁,贼兮兮地笑:“你看我义兄,像不像个姑娘家?”
“他是男的。”
“嘎,你说什么?”明夜眨眨眼。
“他刚才换衣时我有看到,他是男的。”她一脸严肃,重重强调。
“什么,你、你……”明夜沾著鸡毛的手指指著她,激烈颤抖,“你居然偷看他换衣,我都没看过……不,我是说,你为什么跑去偷看男人换衣服?”
“我去看我干爹,不小心瞄到书清哥哥。”小曳儿满脸正色,“我在研究人体。”
明夜紧张万分:“你千万别说你看到他换衣,他很怕羞,要是知道后愤而投湖,我就没人养了……啊,你在说什么研究人体?”
“我正在跟我干爹学医术,图形和铜人都不够真实,听以我要看真正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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