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是塔塔的声音,让她的心口发麻。
“她毕竟什么也没做,活活烧死太残酷了。”塔纳托斯对冥王说道。
她努力睁开眼,从凝固在睫毛上的油脂间看去。他在说什么,是想救下她吗?
冥王冷笑,“怎么?你舍不得?舍不得她受苦,你可以先取出灵魂,再放火烧尽尸体。”
塔纳托斯没有作声,直径朝喻初蓝走去。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向她走来,她的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着,疼痛难忍。他周身散发着死亡的震慑力迫使她低头。她咬紧牙关,倔强地与他平视。
黑色袖袍下露出宽大白皙的双手。这双手看起来是那么熟悉,曾经为她下厨做饭,曾经一勺一勺喂她喝粥,曾经捏住她的脸颊,曾经抚摸她的头发。喻初蓝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这双手曾经紧紧地拥抱过她。
塔纳托斯冷淡而低沉的声音说道:“众神判你火刑,将你烧成灰烬,审视你的灵魂,这便是你的命运。你我在凡间相识一场,我会亲自引领你的魂魄回冥界,过忘川,重入轮回。你安息吧。”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耳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注视着她的眼眸不带丝毫感情。片刻的晕眩与迷惘过后,喻初蓝坠落了最后一滴清醒的眼泪。
眼里没有泪,是因为心里没有了温度。
油脂之下,依然清澈如初的眼眸,她努力地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看着无情的死神从黑袍中举起手,伸向她的咽喉。
所有的神祇都安静下来。塔纳托斯拽着他们,求他们救救这个凡人女子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而此刻,他决定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修普诺斯被封住声音,不能言语,他闭上了眼睛,淌下眼泪。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站在你面前,即将被你抽离魂魄而失去生命的,是你唯一心爱的女子吗?
喻初蓝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的手指的温度比以前稍冷,轻轻地触到她温暖轻盈的灵魂。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那个小家。夏日的阳光,空气湿润的南方小城,冷清的青石巷陌中。初次见面时,他解下帽兜,露出面容,如同现在,与她沉默相对。
她离他那么近,风吹过来他的味道,像记忆中一样温暖,带着阳光下植物的芬芳,带着浓郁的松脂清香,吹度着她从未如此舒展过的青春。
塔塔。我是否可以不入轮回?今生来世,都是一样的不堪重负。
她在心里对他如是说道,接着闭上了眼睛。
他举起的手臂开始颤抖,咬着牙用尽全力却不能将她的魂魄抽出,体内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心里呐喊:不要!不要!
塔纳托斯的心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痛。他手捂着胸口,在风中跌落,昏厥在地。
笺住正仰躺在树椅上休憩,只见类兔冲了进来。听到声音,他露出疲惫而牵强的微笑。
“她在哪里?”类兔瞪大眼睛。“我寻遍了夜暝森林没有她的踪迹。”
“不在我这。”笺住慵懒地坐起身,“也许掉海里了,你去海边找找吧,也许能捞回她的尸体。”
类兔怔在原地,“不,不会。她是不会被琉璃水所伤的。”
“真的,她在琉璃海。类兔,你为了磨罗费尽心血,他太过狂妄,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他转过身看着他。
“他根本就没有参与我的计划!他炼化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暂时稳定自己的身体!而我,利用了这点,设计让你助我找回魔血……”
笺住再次眼神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受他所迫?而主动为他找回魔血?”他冷哼一声,“无论如何,事情已经脱离了你的计划。”
他推开木窗,让风灌入花房。他眺望着远处的海岸线,低语道:“这层外宇宙是没有任何物质和力量可以毁灭魔血,但是那颗蓝色的星上却有,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彻底毁灭。”
“是你引来的?”类兔脸色煞白,身体颤抖地厉害。
“不是。”笺住缓缓摇着头。
“外宇宙之大你我都心知肚明,更何况她藏身在夜暝森林,想找到她,就如同在内宇宙内找一粒沙!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笺住回头瞥了他一眼,“她的神已经捕获了她。”
类兔悲哀地望着他。“对不起。笺住。现在必须要全部告诉你了。”
笺住眉眼间凝着冷冽。“来不及了,类兔。”
“磨罗就是这层外宇宙的本质。他是内宇宙的障碍,是物质宇宙的终点。他是薄膜的化身。你眼睛看到的磨罗,只是幻象而以。”
笺住的表情徒然凝固住,仿佛体内的生机被抽离。
平静的琉璃海、不再波动的海底薄膜、类兔的倒戈、陌坏最后留下的头发、喻初蓝与他们相似的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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