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无论我怎么流浪,我始终到不了的地方,是九音的心里,可我那时候一直不明白,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是恨?是厌恶?是反感?都太过幼稚。
说不清楚的是什么?
番外八 给千落和田午伊
屋子里是昏暗的一片,没有开灯,也不知道是白昼还是黑暗,空气里飘荡着的,是酒精和香烟混合的味道。
并不是那么的刺鼻,香烟是很温和的那种,酒相对来说烈了一些,混合起来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闻。
像是小时候吃过的,酒心巧克力。让你闻到了,想要咬一口,含在嘴巴里的那种感觉。
这味道,之所以甜美,大概是因为沾了他的味道吧。他是谁?田午伊呗!那个臭屁的男人啊,永远把自己搞的那么香。但是那种香味,让人闻了很舒服,很清淡的在你左右,一直都在。这让你根本就没办法对他发火,不过貌似一直以来,发火的那人也只是他,我是那个出气筒。
我是谁?千落。姓什么?不记得了。出道了以后,我就叫做千落,本来的名字忘在了脑后,我出道整整十年。认识田午伊,也是整整十年。
田午伊常常笑着跟我说,千落,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估计比我自己都要了解。
我那个时候笑着捶他的胸口,骂道,你丫滚蛋,少给我戴高帽子,以后别总让我帮忙,让我清闲几天。
话是这么说,可真的有事的时候,还得我出手帮他。因为他只有我一个朋友,因为寂寞,他叫了我这么一个朋友,因为谨慎和害怕,他也只交我一个朋友。
认识他的那一年,不过十五岁,他进了芭蕾舞团,而我那个时候在合唱团,认识是一种自然而然,我只记得,那个少年精致的如同瓷器,他的那张脸从未笑过。
人么就是犯贱,热脸偏偏去贴冷屁股,我就是这么个人,对田午伊是这样,对田九音也是这样,这一对兄妹,估计是我上辈子的仇人。
阳光一下子刺眼了,我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眼睛,原来已经是白昼,原来有人拉开了我的窗帘。我眯着眼睛,看那个有些怒气的田午伊,笑着问了句,“怎么了啊?谁惹你了?”
田午伊抓起床头的闹钟扔了过来,砸在了我的胸口,他怒吼道:“都几点了,还睡呢?!”
我看了一眼闹钟,十二点半,难怪太阳那么大了,懒洋洋的揉了揉胸口问道:“今天我没通告吧,难得休息,怎么了?”
昨夜里他睡在这里,确切说是赖着不走,我们从夜店出来,他已经烂醉,然后赖在了我家。这是常事了,我们以前一直如此,他睡在我家,我们同床,但是不共枕,也坚决不盖一床被子,我受不了他粘人的样子,他睡着了的时候,真的很囧。
他会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你,腻在你的身上。他要是醒着的话,绝对不会跟你如此亲密,睡着了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应该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可是,被一个男人当成抱枕,真的不习惯啊!
“赶紧起来!去医院!”田午伊说着掀开我的被子,野蛮粗暴的让我十分想戳他脑袋,问一声,你丫真的是个跳芭蕾舞的?
可我问了另外一句,“去医院做什么?”
“九音她的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去看看。”
田午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异常的温暖,他好似在回忆什么美好的过往。
我愣了下,原来是九音,她的孩子生了啊,真快,那丫头,当妈妈了,呵呵……太快了,快的让人很不习惯。
“傻笑什么,快点起来!”田午伊再次发威,真不像平时的那人,淡定这东西,田午伊在遇到跟九音有关系的事情以后,就不见了。
“我去做什么?”我不太想去,九音生孩子,我去凑什么热闹,张家那么多人,还不够热闹吗?
田午伊沉默了片刻,冷着脸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
立马起床,我就是长期被他这黑脸阴霾的人。
我知道田午伊为什么拉着我一起去,在他眼里我脸皮厚,至少比他要厚很多,我可以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找九音,嘻嘻哈哈的调笑一番。可他不行,他别扭得很。
当初是他执意要伤人,如今后悔了,想要挽回了,可是面子上还抹不开,只能把我夹在中间,备受煎熬。
上一次也是如此,他在我的面前颠三倒四的说话,实在不像个男人,为的就是让我带他去见九音。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这妹妹不要的是你,要的也是你,把别人当什么了?
哎……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有些堵车,田午伊恨不得打个飞机过去,焦躁全都写在了脸上。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田午伊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到住院部,找到了九音的病房,可就默默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推门进去的意思。
“不进去吗?”我问他,明知道他想要进去。
田午伊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我也瞥了一眼,九音抱着孩子依靠在张西亚的怀里,九音看着孩子笑,张西亚看着九音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倒是让人嫉妒了。
九音的脸色很好,白里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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