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不禁哈哈大笑,变得口无遮拦起来,一杯接一杯地喝,不久便有了浓浓的酒意。凌清扬的额头上开始出了细汗,把罩衣脱下挂在了衣架上,剩下件背带式大开胸西式裙,裸露的肩头浑圆光滑,双臂在灯光下白得耀眼。
“晚饭不回去吃,弟妹不会见怪吧?”其实凌清扬知道郭煌是独身,故意逗他。
“我现在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还是个王老五,没有紧箍可戴。”
借着酒至半酣,郭煌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直了凌清扬问道:“清扬,梁州城经济又不发达,除了有些文物古迹,并没有多大生意可做,你怎么想来梁州。”
“我是想了结一笔旧账,原来并没有打算落脚,只是来到后改了主意,碰到了欠我账的人。”凌清扬的话多少让郭煌费解。
“欠得多吗?”他刨根问底道。
“看怎样算法了。”凌清扬很认真地说。
“那你准备怎么个讨法?”
“这得看对方准备怎么还。”
“这个人我认识吗?”
“难说……”
见凌清扬有意回避,郭煌也不好再问下去,他料定凌清扬肯定另有隐曲,便转了话题。
“你先生在国外生意很大吧?”
“我们分道扬镳多年了。”
“孩子现在还跟着你吧?”郭煌想当然顺口再问,不想对方的脸有些僵住了,神情凝固了片刻,茫然答道:“有,如果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也应该有……哦,大概比舒娜小几岁吧。”
说完这话,她转过脸,竟掏手帕捂住了嘴巴。虽然喝了酒,凌清扬还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郭煌自觉触到了对方的隐痛,便不再追问,只听凌清扬已岔了话题。
“我现在是无根的浮萍,很像你的大作‘乡关何处’。欧美人单身的很多,自得其乐,有的终身不嫁。但我毕竟是中国人,血脉里还是咱祖宗的那根筋,抛不开割不断哪。”凌清扬说着,话语中明显带有几分悲凉。
“其实你生活得很令人羡慕,你富有,生意做得又好,想要的应有尽有。”
“那是我没钱时的所思所想,刚出去的时候,想发财想得发狂,把什么都舍了。但有了钱,才觉得满不是那么回事。煌弟,我有时候还真羡慕你,你活得多充实、潇洒,人要是光为了锦衣玉食活着,死了不是一场空么。你不知我年轻时候多爱画画,那时候最崇拜的就是画家……”
凌清扬醉眼迷离地看着郭煌,一只手捏着空酒杯,一只手托着桃腮,红得发亮的双唇很潮湿,样子倦慵得令人爱怜。再强的女人也是女人,也有柔弱倚人的一面。郭煌看得有些发呆。什么朋友啊、姐弟呀全都变得空洞飘渺,而在他眼前贴他很近的,是一个娇态毕现的女人,他突然腾起一阵想上前抱住这个俏丽女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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