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趁机赶快跟老婆递小话:“是我不好,咱俩进屋说。”不容许玲芳开口,又对王纯道:“对了,王纯,钟总来找过你一回了,你不在,想着想着还是忘告诉你了。”
王纯不理他:“钟总,那就上我屋来坐坐?”
老乔扭着脖子:“钟总,你去你去,咱们再聊!”
“那……好好劝劝大姐,今天这事儿是你不对。”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趁许玲芳哭声高的时候对钟锐说:“我工作的事还请钟总多关照。”
钟锐跟王纯进了屋。老乔欲扯着许玲芳也进屋,玲芳不从。老乔去卫生间拧了个毛巾把递过去,边小声焦急地:“玲芳,进屋去听我跟你说!”
“你,你竟敢打我。长这么大我妈都没这么打过我……”
“进屋进屋,进屋你打我成不成?”总算劝进了屋。
两边的房间门都关上了,门厅的灯被忘记了关,孤零零照着一地骚动后的凌乱。
王纯哭了,孩子般抽抽答答。“……她看着她们家老乔好,就以为别人也都当宝贝,跟她抢,可笑!神经病!……”
钟锐摸摸她的头发。“吃饭去好不好?”
“老实在屋呆会儿吧,说说话,去外面招摇什么。”
钟锐想了想,起身去拿水瓶,空的。
“我没地儿烧水。电热杯不敢用了。”
“插头进水了,有改锥吗?”
王纯拿改锥,钟锐接过,拧下一个螺丝,放到桌上,又拧下一个,与上一个放到一起,打开塑料壳,拿出里面的铜片,用手绢细细地擦。他低着头,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动作,每个动作都很认真,很细,过分细了。
“你怎么啦?”王纯看着他。
他笑笑,摇头,表示“没怎么”,继续着手中的工作。把修好的插头插上,等到电热杯发出丝丝的响声后他站起身来,出去了,过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包。这个包刚才放在了老乔家里。他打开,从里面一样一样向外掏东西,花旗参,白兰氏鸡精,桂圆,奶粉,果汁……
王纯寻找他的眼睛,找不到,伸出手去托起他的头。“你……知道啦?”
两张脸相距很近,他甚至在她含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她瘦了许多,苍白,鼻梁上出现了两条以前没有的蓝色小血管,他伸出食指摸了摸。
王纯把这根指头连同其他指头一起攥住,要他回答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为了不回答,为了不再看到那双眼睛,钟锐把女孩儿搂在了怀里。他无法预测未来,但有一个心愿很明确,不能失去她。于是他更紧地抱住她,却仍无可奈何地感到她仍不属于他……
如果不是因为何涛,这个时候,在奔波了那样的一天之后,晓冰绝对早已洗过澡,上了床,在灯下听着音乐看着书,准备睡觉,或者干脆就已经睡着了。因为何涛,因为刚刚跟他分手,她根本别想睡,今天她不跟某个人谈一谈他,别想睡着。这个人当然不能是妈妈,她可不愿意自己身边有一双窥测的眼睛。无可否认妈妈是知趣的,但与不知趣的相比,不过是行为方式的区别,本质上,所有的妈妈都一样,不管是有文化还是没文化。她想到了王纯。回到家,点个卯,跟妈妈说一声,“看看王纯去。”转身又下了楼。身上脸上到处黏糊糊的,一天的汗水灰尘了。
一步两个台阶地上了三楼,晓冰不假思索敲门。开门的是个小老头儿,晓冰后退一步仰脖看了看门牌号码。
“是找王纯吗?”老乔和气地问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儿。
晓冰恍然想起王纯跟她说过她跟人合住一个单元,赶忙点头。
“王纯!来人了!”
小老头儿吆喝完就进了屋。王纯应声出来。一见来人,喜出望外。“晓冰!……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拥着晓冰进屋。
晓冰看到了站在屋内灯下的钟锐,“姐夫!”
王纯好像没有听清,“什么?”她说。也许不是“说”,只是嘴唇的一下翕动。
钟锐笑笑:“晓冰,来看看好朋友?”
王纯把脸转向钟锐,看他,目光像看一个奇怪的陌生人。
“你们俩……认识啊?”晓冰说。
“岂止是认识。她以前也是正中的,就为替我打抱不平,才跟方向平闹翻了。”钟锐说。
“是嘛!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晓冰说。说着还冲王纯挤眼一笑。
“我这不是来看她了?”钟锐也看着王纯笑了笑。
王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说话看谁,脖子左扭右转,如同看打乒乓球。这让她觉着头晕,晕得厉害,像蹲久了猛地站起似的,站不住,只想重新再蹲下,或者坐下。她控制住自己,不让动作过于突兀,尽量自然,手扶住桌子,慢慢、慢慢地坐到床上。终于坐下了,她长长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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