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目光触及到那根手指时,季言之整个人都呆住了。尽管心中早已有所预感,但真正面对这一幕时,他仍然无法抑制地浑身战栗起来,仿佛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此刻,他的大脑一片茫然,思绪完全停滞,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
而那原本早已冰冷的手指,此时却在季言之的手中却像是散发着一丝微弱的温度,季言之颤抖着那根手指……
泪水从季言之眼角流出,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指,季言之仿佛看到了季语。
“季董事长,这个礼物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公羊默对季言之说道,他的语气带着挑衅。
“为什么?”本打算一直装作不知道道的季言之在看到季语的手指时再也绷不住了。他那丧子之痛瞬间爆发出来,他质问着公羊默。
“有一句话说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年季家既然选择和王氏琪舒,与我圣能门联手,那你便要想到背叛我们的后果。于你们而言,我们就是你不可忤逆的神。”公羊默表情冷淡,他一边说一边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你想要我怎么做?”季言之哭泣着的声音问道。
“我知道你有向学院表忠心的想法,你也可以表忠心,但是只能向我表。”公羊默凑到了季言之的耳旁,提醒道。“我希望你想清楚了,我确实需要你们,但是也可以找人换了你们,季家的命运,现在只在我一念之间,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给……给我时间。”季言之已经完全决定背叛公羊默了,但是现在不能和公羊默翻脸,那只会造成无所谓的牺牲,所以他想拖延时间,与伊斯科见面之后再做打算。
“嘿嘿,时间?哎……行吧,看在我杀了你女儿的事上,我给你时间。明天这时候我会来找你,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那你季家便永远消失吧。”公羊默说。
接着公羊默又说:“既然礼物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季董事长好好想想!哈哈!”公羊默转身,带着两个保镖走出了季家院子。
季言之双手颤抖地捧着季语已经毫无血色且满是鲜血的手指,身体不受控制般地瘫软在地。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公羊默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杀意和愤怒,仿佛要透过公羊默的身体,将其碎尸万段一般。此时此刻,季言之心中充满了仇恨与悲痛,他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还能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
公羊默每迈出一步,都好像踩在季言之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季言之紧咬嘴唇,牙龈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渗出丝丝血迹,但他浑然不觉。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快要被怒火烧穿,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冲上去跟公羊默拼命。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季言之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羊默消失在视线之中……
……
巴图回到酒店,伊斯科此时正坐在桌子上看着手中印有纳兰贺家族图腾——金色的刀上面有着真实般蓝色雨滴的图案。
伊斯科另一只手上端着一个酒杯,酒杯里装着四分之一杯的白如自来水的龙舌兰。伊斯科摇晃着酒杯,看着手中的信封思考着。
此时窗外天色渐渐昏沉了下去,如血的残阳慢慢沉入一栋高楼的身后,天边如染血的纱布。
巴图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哥,我回来了。”巴图关上了门后说道。
伊斯科见巴图回来,拿起酒瓶为巴图倒了半杯龙舌兰。
巴图走到伊斯科身旁,很自然的端起酒杯,“好呛!”酒刚入巴图的口中,巴图就皱起来眉头说道。
“这是whitetequila,在铜制单式蒸馏中蒸馏二次,未经过木桶成熟的酒,味道较呛,习惯就好。”伊斯科抬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后说道。
“真搞不懂这种酒有什么好喝的,你们为什么都喜欢,你、二叔,甚至是父亲。每次喝酒,只要有龙舌兰,你们是全然不会喝其他酒的。”巴图虽然嫌弃,但是说着又喝了一口。
伊斯科喝完后,将杯子放回桌子上,说道:“因为它足够烈,就如同叛逆的女孩,疯狂的野马,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让人欲罢不能!对于一些人而言,征服充满了乐趣。征服的过程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权力,展示自己的伟大及魅力。”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野兽,这头野兽是野性的,充满着欲望,充满着杀戮。野性会让一个人完全释放自己,而释放自己只是为了征服。征服一个美丽的女孩,征服一匹良驹……以展示自己的伟大。”伊斯科解释说。
“野性吗?倒不如说是兽性!”
巴图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在他心中父亲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脑子中除了欲望什么也没有。他居高临下,想所有人都听他的话。但是比他强大的人他却丝毫不敢反抗,就如一匹恶狼,对羔羊残忍,会露出自己疯狂的獠牙,可面对狼王,却如同一只羔羊,会用泥土将自己的利爪藏起来。
他毫不掩饰掩饰自己的兽性将身子压向异性,却不敢将口咬向同性。所以在巴图眼中,自己的父亲只有兽性,没有野性。
伊斯科跳下桌子,拍了拍巴图的肩膀。“又想起那个男人了?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资格将制裁的利剑刺出。”
“我知道了,哥。我会努力,将他欠母亲,将纳兰贺家族欠母亲的亲手讨回来。”巴图眼神决绝。
“嗯。”伊斯科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查到了什么?这次。”伊斯科问道。
“我跟着王景宣去了医院,从医院护士的口中我得知他的妻子周灵舒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王景宣却始终坚信周灵舒没死,他花了大量的钱为周灵舒‘治病’。”巴图将自己在医院打听到的事告诉了伊斯科。
“死了?”伊斯科想着,他们调查到的是王景宣的妻子在三年前发生车祸,然后变成了植物人……
“王景宣还给周灵舒注射了药剂,药剂注射后已经死去的周灵舒身边的仪器竟然有了动静。”巴图又说。
“你确定?”伊斯科确认道。
“嗯。”巴图点头,“所以你说玛雅精神病院的实验是不是就是为了复活周灵舒?可是之前的狼人又是怎么回事?”
“不论如何,复活周灵舒应该是实验的目的之一。”
“不是吧?人死真能复活?”巴图想着,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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