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爱他是吗?”我扶着门框,冷冷望着周越,“你不是爱姓沈的爱得死去活来,那就麻烦你看好了,用绳子拴着也好,或者干脆打断他双腿也好,以后千万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真是彻底被恶心到了,再懒得看他一眼,双手推着门就要关上。周越还要堵,我狠狠地瞪着他,他却油盐不进:“我们谈谈吧。”
“谈你妈个头!周越,再不滚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了!”
“谈我妈也行,我妈不是你干妈吗?她还拜托你照顾我呢你忘了。”
没错,他妈还真是我干妈,是真真切切抱我喂过奶的人,从小到大对我都不错,没想到有一天我却是这么孝敬她的。
我被周越脸上似笑非笑地表情噎得想吐血。他是故意的,根本就知道我再怎么气他,对他妈却还是心存几分感念的。
气过一阵又恼了一阵,我倒是慢慢冷静下来了,也不看周越,说:“姓沈的马上就上来了,你要谈什么跟他谈,带回你家想怎么谈怎么谈去。”
事到如今,我也只要求眼不见为净。
可周越偏不让我如愿,他竟然还笑了,而且笑得那么纯真,跟半年多前我还当他弟弟时一样。这让我心口堵得更加难受。
“我不找他。”
我冷笑道:“那你更不该来找我。如果你只是想炫耀你勾搭男人的本事,或者你的摄影技术,这两个我的确自愧不如,这样你满意吗?”
趁着周越手机突然响,我总算反应快,终于成功地摔上门。我自己也筋疲力竭地站不住,踉踉跄跄回到客厅里,往沙发上跌进去。
心里陡然生出绵绵密密的空虚来。沈宴也好,周越也好,这两个一唱一和你追我赶的把戏,把我对他们的最后一点期待都消耗殆净了。
我闭着眼睛仰靠在沙发里。
门外周越似乎没说话就把电话挂了,发现我锁了门,他徒劳地敲了两下就安静了,没一会儿却又隔着门嘲讽地笑了声,说:“哥,你根本不懂爱情。”
滚他妈的爱情!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可以让人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的魔咒,或者干脆只是人披在脸上行不义之事的遮羞布?
我突然觉得周越说的对,我他妈不懂爱情,从来就没懂。我跟沈宴之间,我自以为是爱情,说到底却只是需要被深深掩藏起来的羞耻。
攒了一些力气,我便起身回卧室,从衣柜里将属于沈宴的东西统统扒拉出来,胡乱塞进他之前带过来的行李箱。还有浴室那些毛巾牙刷,都是他住过来后我们一起买回来,成套地摆在一起。如今看来再怎么假装恩爱,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在洗手间忙着收垃圾的时候,门口却已经上演现实版狗血剧。
沈宴有我家钥匙,大概是他想进来,周越又不抓着不让,两个人推来搡去,撞得铁门哐当作响。
我听得烦躁,手里捡了这个又掉了那个,哗哗啦啦也响成一片,笨手笨脚地要多蠢有多蠢,蠢得急了,索性一股脑全丢到地上,脚踩着就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沈宴一手抵着门,一手拽着周越的风衣将他往外推,嘴里还恶狠狠地让他滚。
“我为什么要滚?”周越半扬着头,表情戏谑又恶毒,“沈宴,你他妈有没有良心,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我说过你半句吗?”
沈宴气得可不轻,脖子里青筋暴起,随手又狠狠推了周越一把,破口大骂:“周越,我警告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周越冷笑,两手垂在身侧,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明明表情看起来他才是在施暴的那一个。
“周越,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别演了行吗?”沈宴苦恼地放低声音,“就当我求你。”
喝,这都还求上了,真不晓得之前他们背着我已经勾搭了多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门边演得忘我的两个人,扶着行礼箱的把手狠狠一推,行礼箱就如离弦的箭冲出去,无比精准地撞在沈宴左腿上。
应该够痛的,我看都看到他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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