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此一时彼一时嘛,当时我说的是,若他朱棣造反,我们当然可以派兵讨伐,可是眼下所有藩王都靠向了他那边,你可知道各地藩王一旦共同举兵,很可能动荡国之根本,此事,岂能儿戏?”
“黄大人,你直接说,你怕了他朱棣,不就行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朱允炆摇头,“方大人,你认为呢?
方孝孺上前道:“皇上,臣也不赞同出兵。一则,一旦朝廷真的出兵,就会形成双方对持的局面,到时燕军的‘靖难’借口就成了理所应当,相反,诚如几位大人所言,朝廷不动,燕军再想南下攻城,就是主动生事;二则,燕军的气焰正盛,打仗应当避其锋芒,等到他们失去了防范,咱们再一举拿下他们,岂不是好?”
梅殷好笑,区区儒生,懂得什么打仗,但也没有开口。
朱允炆皱眉道:“那依众位爱卿的意思,朕放任着他夺了那么多的城池?却什么都不能做?”
齐泰急道:“皇上,必须出兵讨伐呀,燕军气焰嚣张,如若放任,只会助长了他们的士气,认为朝廷怕了他们,那日后随便哪个藩王夺下几座城池,我们都坐视不管了?那皇上您岂不是受制于藩王了?”
“齐大人说得有理。”
梅殷听他此话,这才开口,“皇上,臣也主张讨伐?”
方孝孺好奇道:“荣国公,不是从一开始就反对削藩的吗?如今停止对朱棣讨伐,您应该赞同才是呀?”
“皇上,当初臣反对削藩,那时您和藩王没有闹到如此地步,您不首先发难,藩王没有口实闹事,可是如今不然,湘王之死令诸王难堪,他们纵然没有像朱棣一样起兵,可是在各自的藩地也多生事端,不服朝廷的野心,昭然若揭啦。如今,您与诸王已然翻脸,就绝对不能示弱。速派大军剿灭朱棣,以儆效尤,让其他有反心的人不敢再生事端。”
“荣国公,说得好轻松呀。”黄子澄笑道:“打仗劳民劳财不说,皇上刚刚即位,实在不宜此时开战呐。”
梅殷没好气道:“黄大人,这样的话,当初削藩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祸事已起,你还谈什么劳民劳财,皇上刚刚即位的话?窃贼已经到家门口了,你能告诉窃贼,因为你家是刚建好的,让他换别家吗?”
“你……”
朱允炆道:“姑父,都是为了国事,政见不合可以,但不要伤了和气呀。”
梅殷委屈,好像是自己为难别人似的。
“姑父,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梅殷躬身,严词道:“臣建议,征调各处大军,齐力共同讨伐朱棣。一举歼灭反贼,让天下人看到您的果断和决心。”
齐泰道:“臣附议。”
方孝孺道:“二位大人,大明建国日短,百姓刚刚过上几日安稳的日子,怎能再卷入战火之中呢?他朱棣可以不顾天下黎民生死,可是皇上乃百姓父母,岂能对此视若无睹?”
黄大人也道:“皇上,如今您仁政尚未实行,就要举全国兵力,卷入与朱棣的战斗中,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呀。”
“二位大人,这些话说得不觉得太迟了吗?”齐泰道:“当初若听荣国公梅大人的话,安心仁政推行,不要妄动藩王,或许不会有五王之变,更不会有今日朱棣之祸,同样,当日既然削藩,若早早除掉朱棣,也不会有今日举全国兵力讨伐之事,如今祸事已经酿成,现在言和,只会长他人志气!皇上如今不想卷入斗争,也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就是如何除去这个祸患。”
方孝孺道:“那朱棣能用几百人夺下诺大个北平城,两日之内连下三城,他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万一战事一开,持续日久,该如何是好?江山社稷之重,岂能全部卷入与小小藩王的争斗当中?”
朱允炆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自己就奇怪了,以前皇祖父在的时候,朝廷上下若要决定个什么事情,容易得很,如今,这帮人怎会有如此多的意见?
到底是此事真的很难决断?还是他们其实也是不服自己的?
“好啦!”朱允炆扬声道:“朕决定了,朱棣乃反贼,朕岂能包庇纵容?派军北伐,刻不容缓1
“皇上圣明!”
朱允炆高兴了,“那你们看,征集多少兵力?任谁为主帅?”
瞬间无一人说话了,大家心里都清楚,朝廷许久没有战事,建国这么多年,即使有仗要打,也都是藩王带兵出征,朝堂之上,一时间到哪儿去找个三军主帅出来?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黄子澄前思后想,终于跪地,“皇上,如今,我们已经没有能够迎战燕军的大将啦。”
朱允炆吃惊,“怎么会没有呢?当年跟着皇祖父打江山,那么多能征善战的王公,怎么能说没有人呢?”
黄子澄跪道:“皇上,随先皇征战的那些将军,徐达,常遇春,李文忠,邓愈,华云龙,廖永忠等将军已经过世。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发,洪武二十五年,蓝玉案发,十几年间,冯胜,常茂,李善长,唐胜宗,傅友德,梅思祖,陆忠亨,郑遇春等二十多位将军以连坐罪处决,全家抄斩,如今朝中早已没有像他们那样可打仗的将军啦。”
朱允炆心里咯噔一声,“偌大个朝廷,你告诉朕,没有可以打仗的将军?”皇祖父,您把这根带刺的棍子,是不是剔的也太干净了些?
梅殷此时不想再讲话了,梅思祖乃身生父亲,因胡惟庸案连坐,自己也因此被遣去了山东,哼,先皇啊,你当时可想到会有今日?
方孝孺道:“皇上,中山王徐达并没有被株连,他的三个儿子尚在……”话还未说话,齐泰打断道:“方大人,你难道不知道中山王徐达和朱棣的关系吗?他的儿子,能用吗?”
“有了!”黄子澄奏道:“皇上,武定侯郭英尚在人世,他跟随先皇南征北战,可谓是身经百战呐,他可用。”
齐泰摆手道:“武定侯如今已有六十五岁,他早年间大伤小伤的,如今只能卧病在床了,早已不能站立,更别说骑马打仗了。”
“那……”黄子澄想破了脑袋,终于,“皇上,还有一人,长兴候,耿炳文,此人随先皇征战时,已经功至大将军,之后又被先皇封为长兴候,而且,他的长子还娶了您的皇姐江都公主,算是皇亲,一定会为皇上好好打这一仗的。”
朱允炆赶紧问道:“那他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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