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蓝衣女子没有作声,默默的接过了翡翠,给少女行了礼,悄悄的退入了竹林,少女静静地看了看她消失的方向,自己也慢慢的没入了沙沙作响的茂密竹林,竹林间花卉盛开、飘香的野花随风摇曳,一只只鞭笋老老实实的埋在土里,周围静悄悄地,一只灰褐色的野兔探头探脑的跑来,踩到了刚才那中毒女子消失的地方,半刻钟后,兔子也消失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少女回到竹林间的小屋中,六角的风铃随风飘荡,叮叮当当,少女看了看窗外翠绿的竹林,沙沙的声音,阳光微透进林间空地,调皮的画着自己喜欢的图案,竹叶随风摇动,图案也随之变化出不同的样子,少女立着身,凝神看了一会,侧身躺回到竹榻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思绪也回到了过往的岁月中。。。。。
故国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记忆中的秋天,塞外,一群南飞的大雁,在蓝天底下出现,雁群排成整整齐齐的人字形,目标一致地向前飞着,它们在天空嘹亮地叫着,地面上到处是茫茫的秋草,远远一看,好像看不到尽头,耳畔,不时地隐约听到牛羊的叫声,车上秀丽的小姑娘撩起翠绿色的丝质车窗帘,开心的看着广袤无垠的草原上镶嵌着纵横交错的河流,成群的骏马在河边低头觅草,毡包前的牧马人拉着老旧的马头琴,遥望着草原尽头松涛激荡的林海。
浩浩荡荡的车队里,有人扬鞭策马,转头瞟见了小姑娘兴奋的小脸,脸上满是新奇、惊讶、愉悦的表情,他嘲讽的笑了笑,斜嘴对着身旁的一个人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人策马回望,脸上呈现出复杂的神色,他驱马到主车的车旁,跳上车,拴好马,掀起淡青色的轻软车帘,对着车内着紫红色华贵官服的大人耳语了一阵,着官服的中年人,看看还在欣赏窗外壮丽景色的小姑娘,叹了口气,低声对着来人的耳旁说道:“让她看看也好,她毕竟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说不定一生都会在这个草原上,看看来路,以后想起故国,是怎么来的,也有个念想,”说着,眼眶泛红,他摆摆手,说不下去了。
来人看看小姑娘,又看看她身边同样兴奋的乳娘,和局促不安的小丫环,以及身边颓唐的大人,叹口气,摇摇头,回身上马,慢慢地加入了如流水般的车队里,先前的那个人看见他回来,又回身朝车马队里一望,冷哼一声,眼角扫了扫身边的人,马鞭用力的抽在了纯黑色的壮马身上,马儿吃痛,抖了抖身上如缎子般的黑色鬃毛,向天嘶吼一声,表达了内心的不满,然后优雅地快步向前跑去。
随着车队的不断前行,车队前出现了许多白色的毡包,老人们穿着他们不熟悉的衣服,拉着马头琴,悠扬又浑厚的歌声和着欢快的曲声传入耳朵,他们面前燃着熊熊的火红色簧火,一位美丽、苗条的姑娘穿着艳丽的桃红色府绸长袍,戴着五彩缤纷的头巾,耳上穿着精巧的银丝耳环,脚上穿着画着奇怪花纹的长靴,跳着热情又奔放的舞蹈,头巾飘扬起来,宛如一群凤凰迎风展翅一样。有几个小伙子边做着手中的活计,边得空欣赏姑娘的舞姿,有个小伙子更是看了一会,丢开手中的工具,跑来和姑娘热烈的跳起舞来。
那个骑着纯黑色骏马的人手一扬,车队停了下来,他对着身旁一个看起来高头大马的壮汉说:“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第二十九章
太阳光像很快展开的折扇一样穿射过来,照在窗户上,把它的形影迷蒙蒙毫无光彩地映在室内的地毯上,而后又像出现时一样突然不见了,这不是中原样式的房子,它的窗户是开在顶上,帐顶及四壁围以柔软洁白的毛毡,用带着花纹的结实绳索固定,西南壁上有一木框,安装着散发着幽香的门板,地上铺着样式精美、松软的波斯地毯,地毯上编织着娇艳的红玫瑰、碧绿的翡翠精雕、海蓝的鸢尾花等等明丽的图案。
周围帐壁上挂着各类大型珍奇动物的头和绚烂的皮毛,这些动物是这么的栩栩如生,看一眼,好像它们就会从墙上跳下来一样。
几个彪形大汉右手压刀,左手扶腰,神情凶悍的站在坐在屋内宽。白色象牙雕主座的人身旁。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有着茶青色面容,宽大额头,处于中老年间的男人威武的坐在斑斓的巨大虎皮上,一只脚有力的蹬在威风凛凛的虎头上,额头上挤着许多的皱纹,皱纹间夹杂些伤痕,饱经世故的脸上带着傲慢和自满的神色,浓眉下的眼睛里,蕴蓄着少见的深沉和阴郁的目光,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根根银针,又硬又长,配上额角上那弯月形伤疤和略高的鼻子,让人看一眼就想打个冷颤。
车队领头的人,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的将随身带来的礼物和礼单一一呈上,然后顿了顿,侧身带着冷酷的眼神,看着一个清瘦身材,白皙脸庞,有点疲乏的,着紫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他看看领头的人,脸上流露出的是怯弱的书生气。
领头人侧脸横眉冷对的望着他,脸上的青筋显现,横七竖八,完全就是一脸凶相,中年男子心里一股悲凉而又无可奈何的情绪像狂风暴雨般袭来。
踌躇间,淡白色的羊毛门毡被一只纤细又光滑的小手,迟疑而又胆怯地掀起来,一只骨节粗大,长满老茧,像蒲扇一样的大手,迅速的抓住了这只凉浸浸的小手,并且一把把这手的主人拖了进来。
一个体态瘦弱,打扮得像丫环的小女孩,带着小鹿受惊般的神态,睁着迷惘带点慌乱的清澄眼眸,注视着帐内人。
坐在象牙雕座上的首领,用他如铁石般的下颚,点了点女孩站立的方向,深邃的眼睛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光芒,那个拽小女孩进来的大汉,正竭力掩饰自己对女孩全身放射出的贪婪眼光,看见首领的指示,他用那蒲扇般的大手一下重重地抽在了小女孩娇嫩的小脸上,用开山劈虎的沙哑嗓门吼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擅闯首领的议事处。”
小女孩吓得脸色铁青,小脸肿得老高,都没发觉,害怕得话都说不出来,嘴角流着殷红的鲜血,等回过神来,捂着脸,仓皇地要回话,却蹦出来一颗洁白的细牙。
紫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爱莫能助的神态,避开了小女孩投射来的求救目光,领头的人更是带着冷冷地神情,笔直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小女孩张皇失措的站在那里,脸。辣的,想退,可门边站着的大汉让她害怕,眼前就有两个跟她一起来的人,可是他们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点温度都体会不出来。
这时,门帘又慢悠悠的被掀了起来,门边的人又想来这一套,却被来人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反手擒住,松懈不得,只得嗷嗷的叫唤,这人一侧身闪进帐内,一张其貌不扬,可又光洁可人的年轻脸孔,露了出来,他笑容可掬,笑嘻嘻地对着首领的方向,用亲切动听的声音说道:“是和亲的队伍到了吗?可是等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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