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在高中时代纠缠我的妻子。”
“不是吧,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笑了起来,“天哪,我还以为你是来筹款设一笔奖金呢,顺便说一声,我很乐意掏钱设一笔奖金。我已经说过了,我一直都希望艾米能过得好。我爱她吗?不,我跟她已经没有太多来往,我们难得通一回信。不过你来了这儿,还一顿胡说八道,这一点很有意思……因为我必须告诉你,尼克,不管是从电视上看来,还是从此时此刻看来,你都不像是个又悲痛又担心的丈夫,倒像是个自鸣得意的家伙。顺便说一声,警方已经找我谈过了,我想应该是拜你所赐,要不然就得归功到她父母的头上,真奇怪,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我还认为警方不会对清白无辜的丈夫留一手呢。”
我的胃顿时翻江倒海起来,“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在你提起艾米的时候亲眼望着你的脸,”我说,“我得告诉你,你的表情让我担心,你有点儿……心神恍惚。”
“我们两个人中间总得有一个心神恍惚吧。”德西的话听上去仍然合情合理。
“亲爱的?”这时屋子深处传来了人声,我又听见另一双价格不菲的鞋“咔嗒咔嗒”地向客厅走来,“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眼前这个女人跟艾米有几分相像,仿佛艾米在一面布满水雾的镜子里照出了身影,她有着酷似艾米的五官、肤色和发色,但比艾米要老上二十五岁左右,五官和肌肤都有些走样。不过她依然美丽动人,显然这个女人选择了优雅地老去。她看上去像是一款折纸作品,两只手肘的棱角分明到了极点,锁骨格外明显,穿着一套蓝色紧身裙,还有着跟艾米一样的吸引力:当她跟你待在同一间屋时,你会不停地掉头朝她张望。她对我露出了一缕微笑,好似雄狮瞥见了一只野兔。
“你好,我是杰奎琳·科林斯。”
“妈妈,这是艾米的丈夫尼克。”德西说。
“艾米呀。”那个女人又笑了。她的声音仿佛在深井里回荡,低沉而又余味悠长,“我们对艾米的故事可是一直很感兴趣,是的,非常感兴趣。”她转过身冷冷地冲着她的儿子,“我们一直把艳冠群芳的艾米·艾略特放在心上,对吧?”
“现在是艾米·邓恩了。”我说。
“当然,”杰奎琳表示赞同,“尼克,我对你的遭遇很遗憾。”她盯着我打量了片刻,“对不起,我……我原本没有想到艾米会嫁给这样一个……美国味十足的男人。”她的话似乎并非是在说给我听,也不是在说给德西听,“天哪,他的下颌上甚至还有美人沟。”
“我只是来瞧瞧你的儿子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知道这些年来他给我的妻子写过很多信。”我说。
“喔,那些信!”杰奎琳怒气冲冲地笑开了,“还真是找了个有趣的办法来打发时间呀,你不觉得吗?”
“艾米把信给你看了?”德西问道,“这倒让我很惊讶。”
“不,”我说着转向他,“她从来都是未开封就扔掉那些信。”
“所有的信?从来都是?你很清楚?”德西的脸上仍然带着一缕微笑。
“有一次我从垃圾堆里捡起一封读了读。”我转身面对杰奎琳,“只是为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样的。”杰奎琳说。
“艾米和我一直给对方写信。”德西说,他的腔调跟他妈妈一样抑扬顿挫,让人感觉他所说的一切便是你想听到的,“我们两人对此引以为傲,我觉得电子邮件……太不上台面,再说也不会有人把电子邮件给存下来,因为电邮生来就没有人情味儿,我真是为子孙后代们担心哪,所有伟大的情书,比如西蒙娜·德·波伏瓦给萨特的情书,塞姆·克列门斯给他妻子奥利维亚的情书……我说不好,我总在想,美好的情书总有一天会湮没……”
“你把我的信都保留下来了吗?”杰奎琳问。她正站在壁炉旁,俯视着我们两个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搁在壁炉台上。
“那还用说嘛。”
她转身面对着我,优雅地耸了耸肩膀,“只是有点儿好奇而已。”
我打了一个冷颤,刚要向壁炉伸出手去取取暖,却突然记起眼下正值盛夏七月。“这么多年来你还一直这么投入,在我看来实在有点儿奇怪。”我说,“我的意思是,她又不给你回信。”
德西的眼睛闻言亮了起来,只说了一个字——“哦”,仿佛人们一眼瞥见了一场意想不到的缤纷烟花。
“尼克,你来这里质问德西与你妻子的交往……或者换句话说,质问德西与你妻子没什么交往,这让我觉得很奇怪。”杰奎琳·科林斯说,“你和艾米的关系不亲近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几十年来,德西都已经没有真正与艾米接触过了,已经几十年了。”
“我只是来查一查,杰奎琳,有时候你总得亲眼见见一些事情才行。”
杰奎琳迈步向门口走去,她转过身扭了扭头,意思是我该告辞了。
“你真是勇气可嘉,尼克,真是亲历亲为,你家的船甲板也是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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