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中道理,裴挚也明白。
&esp;&esp;裴挚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公平选角,到时候上的是你,那些扯不清的东西,不还得说咱们找人陪太子读书?”
&esp;&esp;白砚淡淡道:“你都说跟那些人扯不清了,还用得着在意他们嚼什么下饭?”
&esp;&esp;这倒也是。
&esp;&esp;这一去又得好几天,裴挚从一边抽出白砚助理留下的报纸,指着页脚,“这是你登的?你一直在找他?有消息没?”
&esp;&esp;白砚一看,是寻人启事。寻找东晓的。
&esp;&esp;2009年夏,白砚接到成年后第一个角色,一部古装戏中的男配。这个资源借了他妈留下的人脉,他是被白女士生前捧的那位一线小生带进组的。
&esp;&esp;那时候他还不是影帝,只是一个连校门都没出的新人,因为有人牵线,他很容易就拿到了这个角色。
&esp;&esp;挺巧,东晓在剧组当武替。对,东晓会的东西挺多,可没有人脉,就只能从这里开始。
&esp;&esp;后来,戏还没拍完,东晓突然消失,就像是从这个人间蒸发了似的。
&esp;&esp;白砚沉默片刻,没直接回答裴挚的话,“你还记得他?”
&esp;&esp;好像……那次饭局之后,裴挚再见到东晓就是在他们的剧组。
&esp;&esp;从2009年春天开始,裴挚大把的时间花在接受a的高山探险专业训练,小混蛋十六岁时攀登最高峰的梦想从来没放下过。那年夏天,裴挚在西藏做适应训练,白砚则在东北某省的深山老林拍戏,从他们俩的所在地到最近的飞机场都得转好几次车,裴挚去看他一趟不容易。
&esp;&esp;就算这样,裴挚还是不怕周折地两月去了两回,所以那时候,白砚实在搞不清小混蛋忽冷忽热的脑回路,明明他们住在一起时,好像也没那么黏他了,可一旦分开,即使千里之远路途艰险,小混蛋宁可把好几天花在路上也要去见他一面。
&esp;&esp;那是他们恋情冷却后的短暂回暖期,可能小别胜新欢,剧组的住宿条件不好,白砚晚上下了戏就带裴挚去林子靠溪的小路上逛,山野深夜,黑灯瞎火,话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他们在林子里头抱上了。
&esp;&esp;事做到一半,不远处突然出现手电筒的光束,他们回神时,说话声已经离他们不远,白砚能听出其中一位是剧组的统筹老师,顿时浑身僵硬,裴挚停下来也骂了声艹。
&esp;&esp;他们当时的状态非常不雅,可闹出动静会直接把人家的视线引过来。正是为难之际,蓦地听见远处传来东晓的声音,是冲着统筹老师去的,“王哥,你们去林子里散步吗?等等我。”
&esp;&esp;手电筒的灯光扫向了远处,东晓一直在大声说话。趁那两位老师分神,他们俩这才穿好裤子,把自己收拾成勉强得体的模样。
&esp;&esp;过后,裴挚问:“那救场的是谁啊?”
&esp;&esp;白砚忙着理身上的树屑草渣,“东晓,你不是见过吗?”
&esp;&esp;裴挚想了想:“你朋友啊?他也在这组里?人家是知道咱俩要干点啥,见有人进了林子,专门来通风的吧,回头我去谢谢他。”
&esp;&esp;白砚气笑了,“敢去我揍你。”
&esp;&esp;那不等于直接告诉东晓他们真的干了点嘛。
&esp;&esp;可次日,裴挚离开前还是跟东晓道了个谢,话是这样说的:“谢谢你照顾我哥,他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不爱跟生人说话。”
&esp;&esp;白砚不爱跟生人说话是真的,却不是因为脸皮薄。
&esp;&esp;东晓笑笑,对白砚眨了下眼睛,显然还是明白了。
&esp;&esp;这事,白砚记得,裴挚当然也没忘。
&esp;&esp;裴挚说:“能不记得吗?他姓这么特殊。”而后又重复刚才的问题,“所以,他当年在山野走丢了,你就一直在登报找?”
&esp;&esp;白砚反问:“要不呢?我还能做什么?”
&esp;&esp;东晓就是在裴挚第二次探班之后失踪的,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会当这是一次平常的人口走失。
&esp;&esp;裴挚确实不知道内情,因为他没让裴挚知道。
&esp;&esp;当初为了给东晓找公道,白砚在剧组碰壁后,回城求过很多人,裴明远就是其中之一。
&esp;&esp;裴明远听他讲述完全部,说:“你没有证据,我不能光凭你几句话就去向那些人发难,白砚,说句实话,叔叔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esp;&esp;而后着重交待:“我劝你不要告诉裴挚,一个孩子要跟那些人对抗好比螳臂当车,再加上他,也只是再多白送一条命而已,他太冲动而且喜欢逞英雄,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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