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枕头
寂行没有没收那本春宫册,或许只因在她口中,他是她的共犯。
饮花乐见其成,寂行那日后来无言以对的表情,之后仍在她脑海里盘桓了好些天。
不过他虽是最后说了随你自己处置罢,但这几日每当她拿着话本在看,总会接收到来自寂行的探查似的视线。
休息了一段时日,饮花现在已经可以下床适当走动,只是不能剧烈动作。
当寂行又像看着什么嫌犯那样不动声色望过来时,饮花索性下床,将敞开的那页递到他眼下去。
寂行便惊得闭起了眼睛。
和那日的反应一样。
饮花笑得弯了腰,寂行这才知道又受了她的戏弄,欲看不看地瞥了话本一眼,发现不是想的那种,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你在担什么心?饮花笑问。
不担心。
那你总是偷偷瞧我做什么?饮花俯身凑到他面前,只是想看我?
寂行偏过头:没有这回事。
饮花不置可否地坐到他身边,拿过他的经书来看,是本她熟悉得很的。
你又在读金刚经了。
寂行嗯了一声,饮花读了几行,不由念出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她看向寂行:这可已是你如今的境界了?
回答她的是片刻缄默。
寂行沉默半晌后摇了摇头:非也。
那便是你毕生所求?
寂行微微敛着眸,不知在看向哪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忽而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
你该换药了。
-
他们在这里逗留了小半个月,将饮花的伤养得至少已经不会动不动便疼痛流血,住持也寄来书信询问境况,寂行读完,便见饮花恰巧正看着他。
我们回家吧。饮花开口道。
寂行对她的伤尚有顾虑,又抵不过她说要回去的想法,于是请来大夫又看了看,得到上路应当无妨的回答后,方才安心一些。
饮花只觉得他小题大做。
她恢复得已经算很快,最近沐浴也都没有再假手于人。
余下的路程不到一天可以赶完,王爷留下的人手给他们准备了上好的马车,甚至可以供一个人躺在里头,很是宽敞。
有人赶车,寂行自然是在里头照看病人,以防她随时有点什么要求。
比如现在。
饮花躺了一段路,发现这马车虽好,却有个要命的缺点。
她坐起来,一脸认真:没枕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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