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猜测了很多种可能,可没一种是对的,她没想到他是带他们去接汉北王的灵柩……
瑟瑟秋风中,西平城外的土坡下跪满了李家的老老小小,李家长子——李伯仲的父亲引着汉北王的灵柩缓缓而来。
望见灵柩,土坡下霎时一片哭声。
长孙李修竞扑在灵柩上嚎啕大哭,劝都劝不住。
有执事的官员赶紧把李修竞劝说到一旁,老王爷有遗嘱,灵柩到了西平,第一件事就是当着所有汉北官员和李家人的面宣读他的遗命。
“时觉大限将至,万般不忍,怎耐天命要终,非人力可变,故以此遗命留与子孙,我李氏源自河下,初为逐马之辈,后归岳王麾下为将,东讨蛮夷,西征北虏,三救岳王于危难之中,终得此汉北一地,封王族世袭,然历经百年,子孙不习,王权不济,欲重整门楣,却力不从心,得孙伯仲,重权压之,望其以全力复我李氏之风,故此,以隔代之名,令其接掌汉北新权,李氏子孙须倾力辅之,则不负我等先卒之辈。”
执事官诵读完老王爷的遗嘱后,将遗嘱双手呈到李伯仲跟前,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汉北新王了,老爷子隔代传位,直接把权柄交到了孙子的手上。
“李伯仲——你敢篡改遗嘱!”就在李伯仲接下遗嘱时,其同父异母的兄长李修竞指着他怒喝,“祖父他老人家就是被你气死的,怎么会把位子直接传给你!”
一众人的视线全瞅向灵柩前的李伯仲,想看他怎么说。
“你认为祖父还会把位子传给谁?”这是李伯仲的回答。
“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你!你不顾手足之情,逼得修隆自缢而亡,更不顾百官恳切求拜,执意废法,你这种少恩寡义、不忠不孝之徒,根本不配做汉北王!”李修竞来到父亲跟前,“父亲,难道您真要眼看着他亡了我汉北不成?您才是汉北王真正的继任者!”
李伯仲无视他的闹腾,挥手示意灵柩启程。
“你敢动祖父的灵柩一下!”李修竞挡在灵柩前,今天他来就是做最后一搏的。
四下的兵勇随着李修竞的喊声,突然将刀刃对准了李伯仲。
在场的官员以及李家人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痴痴无声,心想这兄弟俩终于是扯破脸皮了——
白卿抚摸着儿子的小手,安抚着被惊醒的小家伙。
李伯仲没有过分紧张,只是将折好的遗嘱放好,然后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兵勇,之后,视线才转到兄长李修竞的脸上,“这么说,是你想做汉北王?”
“不是我,汉北王本就应该是父亲。”
“所以,你是帮父亲在跟我说话?”
“对!”反正都豁出去了,干脆把话说明白,“你根本就是个篡位者,你知道祖父不愿让你继承王位,所以才篡改遗嘱,弄出什么直接继位!”
李伯仲看向父亲,“父亲也这么认为?”
李父暗叹,他是气李伯仲的,修隆也是他的儿子,却自缢而亡,他当然心疼,可大局在前,又能如何?“修竞,让人退下,今天是你祖父灵归的日子,不要胡闹!”
“父亲!难道您真要看着他一个个把兄弟们逼死才甘心吗?我们也是李家的子孙啊。”
“退下!”李父瞠目。
李修竞好不容易掌控了局面,他怎能就此退下,让李伯仲这小子掌握了大权,还有他的活路吗?
“你想干什么!”李父攥住长子抬起的手,他这手一挥,李伯仲可就当场没命了。
“父亲——”李修竞大吼,父亲依旧还是只疼李伯仲,“修隆也是您的儿子啊,是让他逼死的!”挣开父亲,手狠狠挥了下去。
众人大惊,真要出人命了。
白卿的手下意识地紧攥了一下,儿子感受到了她的劲道,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
就在第一名兵勇的刀刃横到李伯仲跟前时,一只弩箭正中那兵勇的后颈,刀刃反射出来的光线在李伯仲脸上刷得滑过,而后落地——
土坡上紧随着出现了一排弓弩手。
李修竞的人也跟着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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