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夫人对自己的病情早就心知肚明,所以每次醒来都会拉着靳恒远在床边说话。
一日,病房里只有他们母子。
靳母叫了靳恒远到床边,直接了当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聂瑶的小姑娘?”
靳恒远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妈,你不要想这些,你现在需要静心养病。”
靳母语重心长,缓缓地说:“小远,你从小心善,容易对人产生同情和怜悯,可你要掌握好分寸,对女人更要如此,不能因怜生爱。”
靳恒远不以为意地回道:“我没有。”
靳母却叹息:“明明都是我生的,你和你哥的性格怎么差那么多?你哥做事果敢狠辣,只可惜走得太早。”
靳老夫人年过花甲,外表看上去与普通的老人没什么不同,可在这副行将枯槁的身体里,却有着与一般老人不同的经历,年轻时她与丈夫共同在商场打拼多年,晚年先后丧夫丧子,悲痛减弱了她以往拼搏时的锐气,整个人变得泰然安静,即使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她也比常人要平静许多。
想到英年早逝的长子,靳老夫人只湿了眼眶,似乎泪已哭干,流不出更多。
靳母缓了缓神,继续说:“你们兄弟俩,你哥做事太过激进大胆,容易犯错,你做事稳重内敛倒是优点,只是太过心善,容易被欺骗,”她顿了顿,怜惜般地说,“特别是在情感上。”
“你不用担心我这些,”靳恒远赶紧止住母亲的话,“我不会的,你放心。”
靳母面上慈爱,说出的话却直点要害:“关于那个姓岳的,你是不是到时候该向我解释了?”
靳恒远心里一惊,抬眼看向母亲,他早该料到这些事是根本瞒不住向来精明强势的母亲的。
靳母口中“姓岳的”,是一个叫岳思思的女孩。
岳思思的母亲是靳恒远父亲在世时所包养的情人,但岳思思和靳家没有关系。
靳父认识岳思思母亲时,岳思思已经四岁多了,靳母现在之所以会提到她,是因为岳思思十七岁时母亲生病去世,而当时靳父也早已离世,岳思思的生活陷入困境,靳恒远意外知道这件事后,就拿钱出来供岳思思读书。
哥哥靳恒志知道这件事后,曾严厉的斥责过靳恒远,在哥哥靳恒志看来,不把岳思思卖了*就已是开恩,帮她是绝对不应该的。
于是靳恒远就暗中寄钱给岳思思,帮她度过难关,对此,靳恒远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觉得如果父亲在世一定会愿意拿钱出来给岳思思的,他就当自己是在替父亲做点事了。
此刻,靳恒远小心地对母亲说:“寄钱给她是前几年的事了,我现在和她完全没联系。”
靳母说:“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第二十二章
何来放不放过的说法?
靳恒远觉得母亲言重了;但为了给母亲一颗定心丸,他态度坚决地说:“我不会再理她,本来也只是当做在扶贫济困。”
“那么多穷人你不接济;却要去接济她?”靳母眼中闪过不悦。
“当然不只是她,金盛基金会一直做的都是扶贫济困;帮了很多的穷……”
靳母抬手制止他说下去:“那不一样;那是做给外人看的,是有社会性回报的。”靳母懒得再与他争论这个问题;心底里对这个儿子又多了一丝失望。
别人家都是父母疼爱最小的孩子,靳家却不同,靳家父母一直都特别疼爱长子,对小儿子很不看好,觉得长子在方方面面都合他们的心意;而这个小儿子;小时候内向不爱言语,长大了读书也只肯读自己喜欢的专业,不像他哥哥那么听父母的话,让读企业管理就读企业管理,让他娶对自己事业有利的女人他就娶,从没有二话。
在靳家父母看来,长子靳恒志是一心为靳家企业着想的,而小儿子靳恒远太有自己的主意,毕业让他回自家企业做事他也不肯,跑去外面创办自己的公司。
总之,小儿子从小到大都不讨他们夫妻俩欢心。
靳恒远看到母亲此刻的表情,就知道母亲不想再搭理他了,从小到大他早知道母亲对他不满意,父母疼哥哥,但是哥哥疼他,靳恒远心里倒是从未觉得不平衡过。
靳母这次没有不搭理他,而是提了口气,接着问:“你接济的穷人也包括那个叫聂瑶的小姑娘?”
“你觉得聂瑶这个女孩不好吗?”靳恒远这样问母亲。
靳母一脸平静地说:“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想往上爬,越是吃过苦,受过罪的小人物,越想摆脱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困境,他们会比其他人更急功近利,更倾向于利己主义。”
靳恒远则说:“我不介意我的女人用我的钱,我不是个吝啬的男人,也知道自己爱上的不会是个贪婪的女人。”
这就是靳母不喜欢这个小儿子的原因,他总是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来与她辩驳,要是长子靳恒志就不会这么说。
靳母神色冷了冷,不客气地说:“你就这么自信她会爱上你?就不怕她只爱你的钱,不爱你的人?难道那样也没有关系吗?”
靳恒远看出母亲的不悦,于是沉默,不想再出言惹母亲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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