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我只见过几次烟花,我以前住的地方禁止燃放烟花。”她说得认真,倒让人不舍得再逗她。
“村里经常放,过年过节,结婚办事,你以后都能看见了。”
“嗯。”
今晚林雄都回来了,郑田浩也跟着放假,吃过擂茶后和几个后生支起桌子打牌。
有人问打不打钱。
郑田浩说:“打啊,不打钱有毛意思!”
郑妙谊碰巧路过,“哥哥,你有钱吗?”
跟幽灵似的,把郑田浩吓个半死,“不打钱啊,娱乐局,谁敢打钱我跟谁急。”
郑妙谊走了,其他人笑话他:“又不是你阿妈,一个小妹妹而已,怂逼。”
把烟掐灭,郑田浩熟练地摸牌,“不知道为什么,阿妙只要静静地看着我,我就毛骨悚然,比我阿妈还吓人。”
那认真的表情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八点钟,郑妙谊刚刚和沈淑慧道别,穿过走廊刚要迈步跨过门槛,耳边听见女人尖锐的说话声。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把脚收回来,女人短短几句话便听出这时的气氛不适合出现,转身的时候,耳边传来少年清冷的嗓音,“不去。”
郑妙谊听出来了,是阿灿和他阿妈。
“只是寒假过去你阿爸那边待几天,顺便过年而已,比死还难吗?”女人的情绪在暴走的边缘。
“不去。”一如他这个人一般固执。
廖阿金恨铁不成钢:“他在那边一堆孩子,你再不去,等他死了看他留给你几个钱!”
不知道母子俩又说了什么,一记清脆的耳光结束了对话。
郑妙谊蹲在墙角,腿发麻,好像有几百只蚂蚁在爬似的,赶紧站起来缓一缓。
她弯腰抖腿,清冷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你可以出去了。”
单眼皮少年嘴角咬着烟,苍白的脸颊上巴掌印尤为明显,黑色的短袖皱皱巴巴的。
“对不起,我并非刻意偷听。”
阿灿耸耸肩,“我阿爸的事全村都知道。”
他走了,离开的方向应该是陈景元的房间,郑妙谊缓慢挪动脚步,若有所思。
和阿灿比起来,陈景元太幸福了,幸福得让人忍不住嫉妒。
陈景元晚上刷手机看见郑妙谊发了朋友圈,烟花绽放的视频,配了一段文字:美好却转瞬即逝的事物应该保留下来。
烟花而已,说得这么辛酸,陈大少爷霸气回复:过年的时候我让人放一晚上不带停的,让你看个够!
五分钟后,陈景元收到几个朋友的消息差点把手机砸了。
林家旺说:阿妙只是个女生,没必要总跟人过不去吧,烟花而已。
黄毛:咋还威胁上人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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