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谁?闯祸的人倒是好好的,萧梓言断了两肋骨,要动手术,”我看着尚宛锁得越来越紧的眉头,“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梓言姐?还是为了你吗?”
尚宛的眼神染上了层疲惫,摇摇头,我见她轻启了唇,又低头从包里摸出手机,那手机在振动,她看了看,稍微犹豫了一下,“我接个电话。”
“嗯。”我点点头。
我看着她的神色,从刚才的疲惫到冷酷,甚至透着丝凌厉,她握着手机听了半晌,就回了两个字:“不保。”随即挂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翻了翻,低头放回包里,又抬头,“回去吗?”
“是灼冰?”
她摇摇头,“不是,”顿了顿,“是律师,说灼冰在警察局找了他,让保出来。”
“所以她这起交通事故还犯事儿了?那为什么不保了?”
她想了想,“我们走吧,有点冷。”
我随着她往回走,心里堵得慌。
不知是不是心情所致,尚宛虽然依旧戴着那盏红帽子,身影却再没有之前的轻盈与恬淡,影子在脚下,随着小镇古老的石板路一起沉重起来。
我看着她露在衣袖外的手,冻得微微发红,半透明了似的,我的手不知受哪截神经的驱使,向她的方向微微伸过去,等我意识到了,又赶紧缩回。
“尚宛,刚才忘了给你买副手套。”
她听了这话,转回身,对我笑了一笑,伸手拉了我的胳膊,手塞在我腋下的地方,“这里好暖和,可以借我取个暖吗?”
“嗯。”
她就那么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道儿走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可以这么自然地做到这样,我却要那么犹豫。
“担心萧梓言吗?”她边走边轻声问道。
“嗯。”
“我也担心她,一会儿你问到了,告诉我好吗?”
“好。”
快到酒店时,她松开了手,自顾自笑着说:“要不是你,我的手这会儿要冻坏了。”
“你不保灼冰,她会怎么样?”我问。
她目光一闪,低头去看手机,我看到有个呼入电话,她接通了。
“爸爸,我过一会儿再打给您行吗?”
我听到她这么说,突然觉得有趣,认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尚宛的父亲是谁,在哪里。她在电话里又模模糊糊应了两声,便挂了,抬头对我笑了笑。我们已经走到不大的大堂中。
“你住在四楼吗?”她问。
“嗯,你呢?”
“七楼。”
“呵!顶层啊!”我抬手摘下了帽子,这里有点热。
她看看我,也把帽子摘下了,“你问到萧梓言的情况就告诉我,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你这是为了灼冰吗?收拾她的烂摊子收拾惯了。”
“不是,我和萧梓言熟悉,她又是你的朋友。”她边说着,边拨了拨被帽子弄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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