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低头叩首,然后答道:“那日我与闲云楼的人交接,那人只道任务失败,今后再也不会接有关秦氏的任务,并将雇佣的银两全部退了回来……”
半晌,小厮回答完毕。而后蒋明珠挥了挥手,等小厮下去后,看向顾青臣道:“听见没有?我可曾骗你?”说到这里,她看向顾青臣的目光有些怀疑:“真的不是你?”
当年,蒋明珠看上顾青臣并欲嫁他,却打听到顾青臣在老家已经娶了妻子,并且十分贤惠。她心中嫉恨,原想直接让秦氏暴毙,可是蒋丞相告诉她太明显了。于是她让顾青臣给秦氏写了休书,以七出罪名将秦氏休弃,又娶了自己。
虽然这些年来,顾青臣对她很好,然而她心中却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顾青臣心中仍然记着当年发妻。
蒋明珠没有料到,她心目中的良人,顾青臣又哪里是什么长情之人?在他的心中,本就对秦氏弃之敝屣,就连蒋明珠下嫁于他,也有他暗中推波助澜的一份力。
“既然如此,却是奇了。”顾青臣一只手敲打着桌面,微微垂眸,沉思起来。
“这有什么?就算没有闲云楼,难道我们便做不得事了?”只见顾青臣发愁,蒋明珠笑吟吟地坐到他腿上,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爹那里养着许多暗人,我去与你借一两个人来,还怕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农妇?”
“当真?”顾青臣心中一宽,再看蒋明珠姣好的面容,不由叹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分感叹,有多少真心在其中,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然而听在蒋明珠耳中,却是又羞又喜,不由举起粉拳,在他身上轻捶起来。
晚上,秦羽瑶与宝儿简单吃了些,又在院子里乘了会儿凉,便吹灯歇下了。
床上铺了崭新的被褥,又柔软又滑溜,喜得宝儿直是滚来滚去,许久也睡不着。秦羽瑶枕着一只手,好整以暇地听着身边儿的动静,唇角渐渐弯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从院子里捡了许多坚硬干燥的木头,劈成长短粗细均匀的木条,简易搭建了一个储物架。然后清理了屋里的一个角落,把储物架搬过去,将多余的被褥、以及那些绸缎布匹搁置上去,才算将床上空出来,可以睡人了。
不过,眼瞅着一屋子的精贵东西,再瞧着破破烂烂的四壁,心里真是不爽。秦羽瑶直想明天就请木瓦匠来,给她盖一座新院子。
可是,她和宝儿在秀水村住不久,最迟今年的年底便要搬进镇上去。盖一座新院子,住不多久便搁置了,太不合算。勉强打消了这个念头,秦羽瑶翻了个身,将滚来滚去的宝儿捋直了,说道:“不许滚了,快睡觉。”
“嗯,娘亲晚安。”宝儿乖乖地说道。秦羽瑶平时不管他什么,所以每当秦羽瑶出口开始管他的时候,他也总是听从。此刻搂着小狐狸,蜷着小身子闭上眼睛睡下了。
而在村东头,一户人家里,却有一个人没有睡着。
孙氏挥着扇子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肺里全都烧着火,一把一把的大火熊熊地烧着,灼得她几乎一张口便能喷出火来。
那个小蹄子,真是长本事了啊?从前怎么不知道,她有这身本事?难怪最近进城进的勤快了,原来是勾搭了城里的富贵公子。那富贵公子也是个只注重皮囊的货,竟然就看上了秦氏那小贱人。
原来下午拥去秦羽瑶家里,挤坏秦羽瑶的屋门,最后又退走的村民们,虽然大部分被堵在院子外头,倒也有一部分已经进去了。只见床上摆着的华丽被褥、床单、绸缎等,全都是上好的东西,直是又引起一番轰动。
而这些话,很快就传到孙氏的耳朵里。想起别人口中说的,那一匹匹华丽的绸缎是多么美丽,那架梳妆台是多么高大漂亮,上面还嵌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心里直是抓心挠肝地难受起来。
就在院子的另一头,也有一个女人没有睡着。此时躺在床上,王氏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掐指算来算去。
夜间的山风呼呼刮来,卷过一道道屋檐,扫过一扇扇窗户。一盏又一盏油灯灭了,秀水村的村民们渐渐停下了八卦,上床闭目歇下。毕竟灯油可是极费钱的,而且明天一早还要下田干活,睡不好却没有力气。
一团又一团微弱的灯光,渐渐的灭了,秀水村陷入深深的寂静中。
日子平淡中夹带着惊喜,又在惊喜中掺杂了惊吓,起起落落,最终在日复一日升起的日头下,又渐渐化作了平淡。
一早起来,秦羽瑶先来到院子里打了两遍拳法,然后在空气热起来之前,擦了擦鼻尖沁出来的汗珠儿,拎起斧头劈了些干柴火,抱进屋里坐在灶边,生火做了一锅米粥。
因为思罗的缘故,这顿饭比平时又多了一倍的量,并且秦羽瑶多煮了两只鸡蛋,做好饭后与那碗浓浓的米粥一起端给思罗。
从前不知道思罗的存在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秦羽瑶必然不肯亏待他的。除却他身负使命,会保护她和宝儿之外,更因为他曾经教过她武功。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只要思罗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会尊敬他。
思罗跳下大柳树,接过秦羽瑶手中的粥碗,又默默接过两只煮鸡蛋,心中有些淡淡的波澜。从来没有人这样细心地对待他,不仅给他做好吃的,还煮鸡蛋给他。
粥很稠,一碗下去就饱了大半。思罗默默地吃完粥,把粥碗递还给秦羽瑶,却把两只热乎乎的鸡蛋揣进怀里,一声不吭地跃回树上。胃里是暖暖的,怀里是暖暖的,不知从何时开始,思罗竟不再觉得这是份没什么价值的苦差事。
秦羽瑶也不以为意,兴许他这会儿不想吃,想等到饿了再吃呢?便接过粥碗,仰头说道:“师父,我一会儿进山采东西,麻烦你看着宝儿。”
思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目光跟随着秦羽瑶,只见秦羽瑶进了院子,不久后背了小背篓出来,往天珠山脚下行去了。他默默地把视线收回来,转而看向院子里抱着小狐狸玩得开心的宝儿。这是主子的血脉,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背着小背篓,秦羽瑶一路往天珠山上爬去。
夏季天热,秦羽瑶出门前喝了一肚子水,然而刚刚进山不久,便觉得又灼又渴。她忍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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