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她还爱他。
她为了爱他,做了那么多,结果最后眼前的男人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和她告白了。
八年、她爱了八年的男人,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再度打破她的心防、入侵她的生活。
一种名为不甘心的异样情绪涌上了心头,她咬咬唇、微红的眼眶瞪着沢田纲吉说道:
「纲先生为什么喜欢小春?」
沢田纲吉怔愣住了,差点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二手车在弯曲的道路左右摇摆得差些直接撞上山壁,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拉起了手剎,才阻止了意外的发生。相对于他的慌张,三浦春就显得冷静多了,她直直地看着沢田纲吉,那双眸显然在告诉他她今日必须知道答案不可。
望着那眸,沢田纲吉双颊染上不明的红晕,心跳也紧张地加快,他羞赧地用食指蹭了蹭鼻子,又对上那坚定不移的眸,才无奈地妥协。
突然要他说出自己心里话真的会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右边是土黄色的山壁,左边却是一望无际的海,三浦春的转过身来看他,她的背面便是已然漆黑的天空、闪烁的繁星,他不禁想起那日星空之下心动而亲吻她的自己。
「小春、我无法说出确切的原因。」沢田纲吉没有闪躲,而是直接地与她四目相较,他凝视着她、仿佛要望进她柔软的心间。
「从八年前你说喜欢上我的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你一直努力地在用自己的方式和我说喜欢,但老实说、那时候那么废柴的沢田纲吉,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会被任何人喜欢着,不管是你、还是京子。」
「于是我一直都在拒绝你的喜欢。这不代表我没看见你,你总是掛着笑容去鼓励身边的人、每次大家因为争斗而疲惫不堪的时候,你却散发着你的活力点亮大家的阴暗。明明你也会哭、明明你也会不安,你还是为了不让人担心、努力地去温暖身边的人。」
「七年前不和你说离开的事、我一直很后悔,但我真的说不出口。我无法面对你得知这件事情后露出的勉强笑意,也无法安慰你隐藏起来的悲伤,所以我逃走了。我也后悔了。」
「一开始你的出现真的让我吓一大跳,我想和你道歉、而你却一直躲避我。我以为你怨恨我的时候,你却开始频繁在彭格列做饭,让大家像以前一样不知不觉地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是你提醒了我、我一路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努力,我想起了自己最珍视的过去、最珍视的日常,是你让我想起这些曾经。」
「后来、我因为被当做实验体的孩子们哭泣的时候,是你过来抱住了我,和我说没关係。你带我去看了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流星雨,你牵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许愿、我不知不觉想要依赖你,于是就告诉了你我最不希望别人触碰的回忆。」
「你没有懊恼也没有觉得烦恼,你哭了、为了我那庸人自扰的想法哭了。」
三浦春愣了愣,听到这句话便立刻反驳:「那才不是庸人自扰的想法!」
「嗯、就像现在这样。」沢田纲吉怔愣,勾起笑容,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即便看见了我亲手杀害了贝罗、即便看见了我最骯脏脆弱的一面,你还是握紧了我的手,和我说你会一直陪着我、不管是开心或者忧伤,你都会陪我一起走下去。」
「那时候我就觉得、必须是你才行。陪我走下去、待在我身边的人,必须是你才行,我忽然没办法想像如果再失去你,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小春,我不是圣人,我也有作为人类自私的一面。虽然这么直接说出来挺不好意思的,但是那时候我是真的想、这辈子都不放你走了,就算你今天要回日本也好、要去哪里都好,我就算拖着整个彭格列也要追着你,不然就想方设法地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让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要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就好。」
沢田纲吉的手心很温暖,三浦春的脸蛋已然分不清楚究竟是他手心传递而来的温度、还是自己心脏鼓动而升高的燥热,一泉暖流潺潺流入她心中谁也无法填补的缝隙,随着他的话语渐渐装满、甚至从深处溢出,最后就连眼眶都不住湿了。
「可能你还是不太能相信我的喜欢、我很明白你迷惘的心情,可是我并不介意等待,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愿意主动牵起我的手、和我说、沢田纲吉你只能看着我、你只能喜欢我。」
光是想像未来两人并肩的画面,笑意便悄然爬上他的眼角,温和的眸更是流露繾綣的爱意,沢田纲吉的拇指擦去三浦春不慎由眼角滑落的珍珠,他轻柔捧起她的脸颊,与她额间相贴、廝磨。
「三浦春、如果这样的感情不是爱的话,那还能是什么?」
那泪水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颗一颗豆大的泪水滑落,湿润了他的手心。
「听好了,小春。」
「我以性命为誓、天地为证,你、三浦春,将会是我沢田纲吉这一辈子唯一的偏爱。」
他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手中的小脸蛋哭红了眼眶,脸颊更是红得像一颗垂涎欲滴的小苹果,沢田纲吉柔情似水的眸几近将她淹没。
在他退开身子的时候,三浦春猛然抓住他的手,另一手直接勾住他的后脖往自己拉过来,极其迅速又轻柔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没等沢田纲吉反应过来,她就把外套盖在了他的头上,挡住了那总能蛊惑她心智的柔波。
「你最好证明给小春看、不然小春让小夏把纲先生的彭格列总部给撬了。」
冰凉软嫩的触感落在唇角,他的脑子顿时炸开了好几朵灿烂的烟花,海边的浪声也消逝无踪,他拉开盖在头上的外套,伸手越过两人的距离抓住她的肩膀,不许反抗地吻上那樱桃般的唇瓣,耳畔的心脏鼓动声隔绝了一切喧嚣,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揉入骨髓里,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侵佔女人的领地,直到她喘不过气而轻嚀反抗后才放开。
他的气息紊乱,几度深呼吸后他才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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