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品城甚至觉得,这个姓白的女人不像是个普通的记者。倒更像是某个上流社会的大小姐,抛开她刚才提问时的咄咄逼人,她整个人温和沉静极有内涵,丝毫没有沾染这个社会的浮华之气。
这样的女人,会让秦墨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吧。他看着身边的老刘,明显也感觉到了对方心中同样的想法。两个思想肮脏的男人嘴角同时浮起了一点笑意,几乎一同退出了采访室。
偌大的空间里,顿时只剩白忻卉和秦墨两个人。在白忻卉短暂的记者生涯中,像这样跟被采访对象共处一室的情况屡见不鲜。她本应该很习惯这样的独处,却不知为什么,每每扫到秦墨的脸孔,都让她有一种微微惊慌的感觉。
屋子里打着暖气,秦墨就一直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甚至连扣子都没有系好。他坐在白忻卉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身子微微向前倾,像是要离对方近一些。这一动作令白忻卉有些警惕,本能地就往沙发里缩。
秦墨见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好笑:“学姐,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犀利。”
白忻卉有种突然被噎到的感觉:“你,你是……”她仔细打量着秦墨的脸,希望从上面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很可惜,她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个人自己是否见过。
“果然,多年不见,学姐早就不认得我了。”
“你也是传媒大学毕业的?”
秦墨点点头,又一次弹开了手里的打火机:“比你小一界,导演表演系的。有一年学校排演大戏,我本来是定了演男二号的。结果你见到我后,说了这么一句:‘就你这模样,一看就是个负心汉,去演男主角真是太合适了。’那部戏的男主角是个花花公子,最后被情敌给一刀捅死了,您还记得这出戏吗?”
在白忻卉不到三十年的岁月里,有许多人都只是昙花一现的过客。他们从她生命里走过,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足迹,连气息都随着年月的增长而渐渐淡去。
很显然,秦墨就是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那场大戏她有份参与导演,男主角确实是她拍板定下的。她当时定他做男主角时,只是凭着敏锐的观察,恰好嗅到了他身上的风流气息。她可不曾料到,这个当年还略有青涩的小学弟,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天王巨星。
秦墨看着她眼中神色的变化,知道她已经想起自己来了:“学姐,好几年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话是目前白忻卉最怕听到了。她回国之后,最怕的就是遇上以前的朋友,问她的近况。其中最令她不知如何回答的,就是问到关于她和段轻哲的婚姻。当年她结婚的时候在朋友圈里大大地轰动了一番。因为她结婚年纪尚早,嫁得又是背景显赫的人家。当时不少女性闺蜜都毫不掩饰地对她表达了羡慕之情。
现在若是让她们知道,当年的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如今已经分道扬镳,只怕嘴上会说着惋惜,心里还止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
白忻卉自认是个教养还不错的人,但一想到别人会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想法,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秦墨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倒搞得她有些尴尬起来,坐在那里讪笑了两下,敷衍道:“还可以,我刚从国外回来,才进报社没多久。”
“我听说,你前几年结婚了?”秦墨用的是疑问句的语气,一双眼睛一直在白忻卉的身上扫来扫去,像个激光探测仪。
白忻卉更加觉得尴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愿意再多谈什么。
秦墨含糊地“唔”了一声,既没有恭喜她,也没有追问什么。他看上去并不是太高兴,却也没有不高兴,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白忻卉抬手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采访室紧闭的大门:“他们还没有谈完吗,采访还没做完吧。”
“差不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稿子怎么写,你们刘哥会搞定。学姐,你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好像我在做什么交易似的。”
“难道不是吗?”
“这是娱乐圈的规矩,我们大家都要遵守。你既然进来了,必要的规矩也是要守的。而且,警察出具的报告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如果真的说明了一切,你又何必接受采访呢?”白忻卉在这一来一往间,似乎也变得轻松起来。她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的秦墨,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那个精明能干办事果断的白忻卉,刹那间又回来了。
秦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那笑容已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突然他话锋一转,眼睛瞟向白忻卉拿本子的左手:“结婚戒指呢,没戴吗?不怕你先生不高兴?”
7、前女友 。。。
秦墨的话几乎把白忻卉恶心地不想吃饭。当刘哥和经纪人回来时,看到她满脸的黑气,还以为秦墨真的把她给怎么了。
在接下来的采访里,她一直安静地坐着,半个字也没多说,甚至也懒得记录什么。反正秦墨说的都是些空话,刘哥到时候稿子怎么写大概也早就想好了。他们来这一趟,纯粹就是来演戏的。自己就是那演炮灰的临时演员,被拿来客串了一下。
采访结束后,秦墨突然说要请他们吃饭。另外那两人像是误会了什么,刘哥一听就立马扯谎说自己要回报社赶稿子,要赶明天早上的头条。经纪人品城也找了借口,说有事情要忙。
刘哥临走时还不忘出卖白忻卉,语重心长地对她道:“小白啊,你陪秦哥吃顿饭。你刚来,不认识什么人,秦哥拿你当朋友,是你的福气啊。”
白忻卉心里暗骂福气个屁,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三陪。偏偏秦墨在旁边笑得一脸和煦,整个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见白忻卉十分之不乐意,便凑过去轻声道:“学姐,给个面子吧。难得我请人吃饭,三个人推了两个,你再不答应,我的脸要往哪里搁。”
他这话纯粹是在胡说八道,傻子都看得出来那两人是在替他制造泡妞的机会。对于品城来说,秦墨的花边新闻已经多得他处理不过来了,跟个女记者吃顿饭这种小事,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对于刘哥来说,能让自己手下的人跟大明星搞好关系,是件锦上添花的事情。对方既然主动伸出了橄榄枝,他绝对没有不接的道理。
他这么顺水推舟地一接,就把白忻卉给卖了。白忻卉听秦墨说得一脸真诚,抬头一扫他的眼睛,却觉得内里多有奸诈。她很想一口就给回绝了,但刘哥已经发话了,那意思很明显,她要是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
白忻卉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深知面子这个东西有时候会引发怎样的麻烦。她还想在报社安心做下去,既然如此,就必须做些许的妥协。
好在秦墨也算是老朋友,虽然当年那部戏一排演完他们就没了联系,但说起来还存了几分故人情。这么一想她便觉得,和对方吃饭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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