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我们朝廷不想帮你,实在是一言难尽”,他一个刚上任没多久的地方官,张口闭口就开始“我们朝廷”了。
“军权尽数落在魏王手里,攻打一座太原城,几乎调动了全境的兵力,皇城里的人都快吓死了,连陛下都忍不住写了封亲手书去慰问。实在是蚍蜉撼不动大树。”
“我懂”,临行前大同朝廷议论纷纷,唐炜乔谆谆教诲,正是因为懂,才会想把他们扳倒。
“后主……”
“他殉国了”。
“仗打了多久?”
“前后加起来,不到半年。”
张思顺看着任远之难忍悲痛的表情补充道:“唐家一个人都没有留下,从城墙跳了下去,啧啧啧,也是奇怪,建国才不到十年,你们的忠诚和献身精神是从哪儿来的?”
任远之干枯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士为知己者死。”
大同建国九年,朝廷一度穷的连俸禄都发不起,每年还要向蒙古缴纳一大堆的苛捐杂税。但是很神奇,他们摇摇晃晃的挺过来,竟然也不觉得日子过得有多艰难。任远之一度认为,只要给太原一定的时间,有一天它一定会变成真正的大同世界。
他算不上千里马,但唐炜乔却是他的伯乐,给予他厚望。
带着那封信来到这里赴死之前,任远之不过是一介快入了土的布衣,因为缴不起银钱弄得落魄家亡。当他忍无可忍、堵在宫门前拦驾,对唐炜乔的所作所为大肆辱骂的时候,他并没有被赐死,还得到了陛下赏赐的一杯茶。
唐炜乔亲自接见了他,对他诉诸衷肠,任远之感激涕零。士为知己者死,这就是他为之卖命的原因。
“大人今天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任远之已累的睁不开眼,好像随时能睡过去似的。但他依然记得,自己这是第一次听这个衣着华贵的人亲口对他说话,而不是通过手下传信。
“嗨,也没什么事,你如今在梁是个黑户,我只是来为你找个差事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人有话直说便是”,任远之依旧没有睁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张思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封白纸黑字的文书。那纸设计奇特,纸上浅浅印有纹路,仔细看,像是禅的半边翅膀。
任远之年纪虽在,但一辈子都是穷苦百姓,没什么见识,此刻,一时他也没有明白这是个什么。
“不瞒你说,这是一封生死书”,张思顺语气冰冷,连那让人别扭的温柔劲儿都盖不住了,“签了此书,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任远之明白了,当即惊恐万分,但很快又沉静下来。没想到他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临入土这几年却过这么轰轰烈烈,说不定还有望写入史书,当下一想,这辈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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