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原道:“这个人手上沾满了黑吉斯士兵的血,你们难道竟能坐视?”
葛峰忽然对我道:“龙剑神,老夫要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转世剑神?”
我笑道:“我坦白了吧,我是假的!这位容原容剑神才是货真价实的转世剑神。”
葛峰转而对容原道:“这么说来沾满我黑吉斯将士鲜血的人是你!”
黑吉斯军中顿时议论纷纷,很多士兵只知道最近又添了一名剑神。却不知道容原的底细,此时一听,不禁都对他起了三分敌意。
容原意识到局面在渐渐失控,但他自命天下无双,也不放在心里,黑吉斯和联邦大陆恩怨纠缠了数百年,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化解得了的。他愤愤对葛峰道:“等我杀了姓龙的再来找你们算账!”
容原飘然而至站在我对面,血红的眼睑配上白惨惨的脸色,形如恶鬼。
“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
我握着青玄剑全神戒备。我深知这是一场事关天下苍生的豪赌,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容原一指道:“那是我的剑。”
“还你!”我劈头一剑砍去,附着上了全部的剑气,虽然只有容原的三成,但仍然霸道无比!那剑气经由青玄剑推出,呈现出薄薄一层青气,贴着地面斩向容原。盟军士兵见状又惊又喜,全都欢呼起来。葛峰等人则忙勒令大军后退,给我们腾出战场。
此时容原之惊讶更胜旁人,他两根手指一挑撩起一股剑气与我针锋相对。两股剑气相抵,竟然悄无声息,容原一愣,厉声道:“你用的剑气也是我的!”
我哈哈一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还我!”容原鬼魅一般扑上,我眼瞅他在左前方一闪,刚把剑横在胸前,身后忽然恶风不善,我来不及挥剑,索性把整个身子拧了过去,青玄剑的剑锋前半段“呼”的一下从容原眼前削过,那张脸却只是晃了一晃随即消失,原来只是容原化在风中的影子。
我心里暗暗起惧,容原剑气强武功高还在其次,这让人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速度可着实令人头疼,只要一不小心给他贴上来那就前功尽弃,想到这里我把青玄剑抡圆了上下左右一通胡砍,水墨面无表情,葛峰等人却是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看出我武功技法已不如先前精妙,却没料到一开始我就乱了阵脚。
青玄剑有聚拢剑气的属性,我这一顿乱砍虽然嗤嗤有声威势不减,却和泼妇打架无异,容原冷眼旁观,露出一丝嘲讽,他突然袭上,手掌正是朝我剑光露开的空隙按来,众人眼见我无论是撤剑还是蓄势都已不及,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姿势不改,调转剑尖刺向自己小腹,这样一来看似自戕,剑锋却势必先划上侵入小圈子的容原,容原当然不愿意和我两败俱伤,想要拧身飘走,我手腕一转,长剑由守转攻,像有灵识的毒蛇一样直袭他后脑。
葛峰神色一变道:“好剑法!”
容原速度奇诡,这一剑自然伤不到他,但他也看出我绝非自乱阵脚,反而是在掩盖他的注意力,我挥剑乱砍,他就不能判断我进攻和防守的方向,容原皱眉道:“你这剑神技……”
我笑道:“厉害吧?这是我自己的!”
这就是我和水墨这些天研究出来的剑法——我们一致觉得如果凭剑气抵御容原那是最笨的法子,不如靠剑法本身的精巧来诱他上当,水墨虽无剑气,但在招法上的精巧却是无人能及,这段日子我每天和他拆招过万,几乎把天下所有招数都试验了一遍,不夸张地讲,哥现在已经达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我和容原在两军阵前大打出手,瞬间就过了上百招,我所仗的是青玄剑的锋利无比。容原剑气再强也不敢硬接,但他胜在速度,我想诱他上当只能是大锤砸苍蝇,抱有万一之想。再打一阵,我感觉剑气已不如先前流畅,脚下一绊,招式顿时紊乱。容原大喜过望,一拨剑身便抓住了我握剑柄的手,顷刻我剑气狂泄,我一边奋力回夺,一边大喊:“王哥,动手!”
王金生冒冒失失跑出来道:“我做什么?”
我喝道:“过来!”
这时我和容原都在拼命夺取我身体里的三成剑气,他本身剑气强我太多,又是原主。我感觉我的剑气在奔流狂涌到他胳膊上。
“抓住他的手!”我喊道。
王金生依言抓住了容原的手腕,我顿觉剑气外泄慢了许多。同时容原的剑气也有紊乱乱蹿的现象。我大喜若狂道:“管用了!”
容原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吸我剑气,甩开双腿就要逃走,他这速度一施展开来我和王金生被他带得如同两只陀螺,我又喊道:“地鼠!”
“在!”地鼠张惶地跑出来,眼神跟着我们这只大陀螺望东望西,却始终找不准机会冲上。
容原并不认识王金生却认识地鼠。瞬间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他脸色更加惨白,一跺脚就要飞升,我和王金生一左一右拼命拉着他,再加上他同样剑气外泄心慌意乱,居然在原地打了个踉跄,地鼠见机扑上,但容原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又在地上转了两圈,到第三圈时终于有减速之势,我们四个就像一只人体蜈蚣在阵地上蹿来蹿去,地鼠趴在容原背上被甩得东倒西歪,王金生则双手攥住容原的手腕坐在地上被扯来扯去。
我很快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容原就算被王金生和地鼠收走三成剑气和速度,他尚有刚吸走我的剑气来做弥补,只要剑气不失,速度只是一个附属品,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冲着盟军阵地大喊:“李坏!把李坏扔过来!”
苦梅闻言提着李坏奔上,像扔暗器一样把李坏扔向我们中间。
李坏手足瘫软,啪一声落在了容原背上,我骤然感觉到容原的剑气外泄加速了,他这会手足无措,丧家之犬一样来回乱跑,李坏在他耳边道:“蠢货,先把我放下!”
容原心想不错,肩膀一抖便把李坏和地鼠震了下来,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李坏的右手,王金生便从另一边抓住了他的左手,我们四个拉成一个圆圈,剑气便在我们四人身体里蹿来蹿去莫衷一是,我一会觉得自己那三成剑气被边上的人吸走,一会又感觉更多剑气被强塞了进来,我们四个如同导体导电,那一股股的剑气究竟花落谁家却是始终不定。
阵地上,四个大男人手拉手肩并肩,一会突前一会向后,形似在跳欢乐的民族舞,观者无不稀奇。
铁仓冷丁冲上前,手中钢刀向着容原头顶就劈,就听“哐”的一声,他刀锋还没挨上容原就被我们四人强大的剑气弹开老远。随着铁仓这一刀,我们之间的拉锯战也像老虎机一样最终结果落定——我们所有人的剑气都被李坏吸走,四人随即分开,容原跌倒在地,绝望地看着坏道人,他冲上去死死掐住李坏脖子道:“把我的剑气还给我!”
“你这个废物!”李坏冷冷嘀咕了一句,忽然扬声道,“谁带我离开这里我就把这一身的剑气都传给他!”他话音未落,有一条黑影急蹿而出,提起李坏的脖领子往北直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我一打这人后背就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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