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歆几乎是冲进来的,不曾通传。见到李元吉这般沉迷享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宇文将军,何事如此惊慌”,宇文歆生气,李元吉也不遑多让,这个老头白天就来烦自己,到了晚上也让人不得安生,当真可恶。
“主帅,末将方才登上城楼,见西南方向火光冲天,狼烟欲警,裴寂的援军怕是被刘武周趁夜偷袭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李元吉大惊失色,霎时推开了身边的美人,上前走到宇文歆身边,如今他已然成为李元吉的主心骨了。
“依末将之见,刘武周出兵夜袭,其大营必然空虚,不如我军精锐出城劫其大营,趁势驰援裴寂,从背后捅刘武周一刀”
“精锐出城了,晋阳怎么办,若这是刘武周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一旁的窦诞幽幽开口,他的年纪比之李元吉大上一些,作为李渊正妻窦氏的内侄,他在李唐王朝中也混了个官职。
李渊还将次女襄阳公主嫁与都诞,如今又让他随李元吉一同来到晋阳刷战绩。
只是这两人臭味相投,没有李渊的束缚,都放纵了天性,每日只管打猎游玩了。
“总不能眼见裴寂大军受袭不援救吧”,宇文歆有些着急了,作为军中将领,他这一辈子没操心过朝堂的勾心斗角,冷不丁地被窦诞这么一问,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反问回去。
“那本都尉倒要问问宇文将军了,是区区一个裴寂重要,还是晋阳城重要”,窦诞嘴角一翘,冷哼一声,继续发难。他这个所谓都尉官职是驸马都尉,娶公主的附带官职,本来没什么实权的。但是谁让这里权柄最重的,是与自己要好的小舅子李元吉呢。
“当然,是晋阳城重要,可是”,忠厚老实的宇文歆哪里经历过这种斗嘴的场面,瞬间陷入了窦诞的语言陷阱。
“那便没有什么可是了,宇文将军回去做好防备便是”,窦诞已经彻底占据了主动权,冷声让他离开。
宇文歆只能转头看向李元吉,方才还焦急向他求计的李元吉却紧紧闭着眼睛,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窦诞这般胆大妄为,未必没有李元吉在背后撑腰。
也许是窦诞作为近臣,敏锐地发现了李元吉对于宇文歆隐藏的不满,如今揣摩上意的他故意为之罢了。从李元吉的反应看来,窦诞知道自己做对了。
“哎,那我便向皇上上书”,宇文歆是兵遇上秀才,辩礼辩不过。不过他隐隐明白,这场仗已经必输无疑了,提前写信告诉李渊还能撇清自己的一些干系。
“你自便”,李元吉开口了,却是冷冷的一声。本来,他对于这个一直给自己擦屁股的老将还有些尊重,如今见他竟然要拿父皇来压自己,李元吉作为年轻人的火气一上来,也彻底翻脸了。
“末将告退”,宇文歆大喊道,似乎在发泄心中不满。
出去之后,跟在宇文歆之后的亲兵问道:“将军,当真不去救裴公么”
“救,当然要救,待老夫回去写上一封奏折”,是的,宇文歆并没有告诉李元吉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本想去驰援裴寂,却告诉李元吉想劫贼军大营。
李元吉已经被彻底打怂了。贪功如他,若是连劫营都不答应,更不用说冒险营救友军了。
“可是没有里面那纨绔的手令,怕是调动不了军队啊”,宇文歆和李元吉翻脸之后,这亲兵自然也不再尊称李元吉了。
“罢了,便带上我的亲兵随从吧,再要上一些偏军,凑个五千人便是。无论如何,不能不救裴寂”,宇文歆迎着晚风,仰天长叹一声,微微说道。
这亲兵领了命令,便去召集军队了。
宇文歆回到自己府上,取下盔甲,凌乱的白发平添几分苍老色彩,他静静地坐到桌案旁,磨墨挥毫。
“罪臣宇文歆敬上,伏惟陛下钧鉴。臣蒙天恩隆厚,以朽木之躯随军远行拱卫潜京。然刘贼猖狂,连下我榆次、平遥,兵锋直指晋阳。齐王见其声威日盛,驻守晋阳以待援军。右仆射裴公率军来援,臣观刘贼有倾巢以击之意。今夜果见刘贼夜袭裴军,困守晋阳两月,我军乃得此千载良机,臣欲出城决战刘贼以报陛下。然齐王耽于游乐,末将力劝无果。自感兵败在即,末将无颜再见陛下,唯有抗命率军以援裴公。此战若胜,臣当归于长安自缚请罪,若败,臣自会马革裹尸,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宇文歆吵架功夫不行,写个陈情书告告状诉诉苦还是没问题,他将书信仔细封装好,挑了几个亲信令其送回长安,随即披甲准备出城。
宇文歆的亲兵和连月以来被他折服的偏军们已经集结完毕,大约有五千人。
宇文歆看向这些违抗军令追随自己的战士,异常动容,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鼻头一酸。
临了,唯有长戟一挥,大喝道,“出发”,大军趁着夜色出了晋阳南门,直奔裴寂驻地而去。
与此同时,见到城中守军行动感的宋金刚微微一笑,居然还真有人去救援裴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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