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墨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身子贴了过去,“我想要咬你的耳朵。”
苍嶙山哈哈大笑,把她抬起叉开双腿坐在身上:“看不出,你居然是个荡。妇。难道你以为在床。上讨好了我,我就会绕了你?”
杜青墨凑过去,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喃喃道:“不。就算你想要绕了我,我也想要……”她含住他的整个耳朵,牙齿用力,苍嶙山动作顿了一下。
杜青墨松了松牙尖,斜过眼瞟着他,两人目光相对。她对着他的耳瓣吹了一口气,再一次含了过去,身子却不受他的控制一般死死的压在他的双腿上,单臂后挥,再霍地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膛,牙齿再恨力咬了下去。
“啊————”苍嶙山大叫。
耳朵要被咬掉了,胸口要被扎穿了。
杜青墨死死的不松手,也不松口,感觉腰上的双手要把自己的软肉都给撕了下来,肩膀下沉,拼劲全力的死死的压着他。
苍嶙山挣扎,猛地一掌拍向她的肩胛,这么近,都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两人紧贴的身躯分开了些,苍嶙山单膝再一抬,硬是从她双腿之间给踹了上去,杜青墨胸口剧痛,舀着金钗的手狠命的搅动两下,她拔不出来,她的嘴里都是血腥气。
两个人都恨到了极致,都暴烈到了没有了理智,苍嶙山从来不知道弱女子杜青墨可以毒辣到嗜夫,杜青墨也不知道武将苍嶙山爆发力有这么强大。
苍嶙山突地拉着她已经断裂肩膀处的手臂,猛地一甩,那金钗偏离了几分,内脏都要移位了,耳朵要被扯断了。
‘嘭’的,杜青墨被甩了出去,撞倒了沉重的屏风,一路翻滚,隔间的圆桌也被撞得摇摇欲坠。赤。白的身子像破布一样,在空中划出一个不高的弧度,噼里啪啦震动不绝。
苍嶙山喘着粗气,捂着一边耳朵,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深入内里的金钗,有血从划开的皮缝里面窜流出来。他已经听不见了,双目猩红,一步步走向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的杜青墨。
他们都在喘着粗气,一个头身是血,一个嘴角含血,他盯着她,她咬牙瞪向他。
一步,就是人间;又一步,是幽冥;再一步,是地狱。
苍嶙山盱衡厉色,杜青墨亦是终天之恨。
门外,很快的灯火通明,无数的人影在低声询问:“少爷,怎么了?”
“少夫人,你没事吧?”
屋内的两人俱都是充耳不闻。
杜青墨浑身骨头都在发出呐喊,她露齿,满口的血迹:“你敢杀我么?”
她眯着眼,“你现在能杀了我么?”
苍嶙山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没错,我现在杀不了你,不过,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杜青墨微微笑着,舌尖舔过牙齿,将那一口的血沫都吞了进去:“的确,我也很想让你尝尝被仇恨的业火给慢慢焚烧的滋味。”
苍嶙山将她再提高了些,倏地用力……杜青墨另一只手从他的腰腹滑过,再一次的血液飞溅,如黑夜里绽开的红色烟花,霎那的惊艳,烧红了人的脸。
她头皮一痛,无数的黑影在脑中晃动,后背再剧痛,丫鬟婆子们的喊声被冻结了一般,杜青墨被重重的甩出了大门,落在了毫无准备的丫鬟们的身上。
一门之内,同样浑身赤。裸的苍嶙山已经浑身是血的半跪在地面上。
苍家,再一次的沸腾了。
白日里来过的大夫,不过半盏茶的时分又出现在了这间房内。
只是相比白日,屋内再也没有了宁静,床上和外间的榻上躺着两个人,每一个都气息奄奄,每一个都面目狰狞如恶鬼。
夜沉如水,悠悠荡荡的箫声不知道又从哪个角落飘了过来,平缓的安抚着人们的爆魇。
杜青墨缓缓闭上眼,体内恨得要焚烧起来的魂魄安静了下来,一点点的沉入黑暗之中。她不怕面对地狱,对于她来说,活着就是地狱。
这一场闹剧彻底的将苍家所有人都给震惊了。
苍老爷看着满目苍夷的新房,半响无语。苍老夫人边哭边喊叫的要去杀了杜青墨,安嫂子使泼的要去杀了苍嶙山,越发闹得不安宁。
大夫寡言少语,只道苍嶙山底子深厚,虽然被金钗所伤,不过那钗子不够锋利,全靠着蛮力扎入身躯,也没伤到要害,只是要缝合伤口好生养一段时日就好。相比之下,杜青墨一边的肩胛骨头都碎了,浑身大小伤口不断,而且被苍嶙山几次重伤,内腹亦不得幸免,倒是比苍嶙山更加厉害了几分。
苍老爷给大夫许下重金,意思是请大夫不要对外胡言乱语。那大夫收了礼金,只是摇了摇头:“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你们苍家刚刚办了喜事,这三日回门能够躲得过去么?”
苍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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