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到床上休息一下吧。”魔术师道。
苏亦被白夜轻柔地抱起来,魔术师拉开衣帽间的门,再打开被子,让苏亦躺进去。
想到镜子里那个女鬼是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苏亦躺在这张床上感觉有点毛毛的,谁知道那女鬼有没有躺过?这教堂里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大哥还没回来,指不定是回不来了。”
魔术师满嘴没一句吉利话,说:“嫂子,你好好休息,你看我和三弟在你床下打地铺如何?陪你睡。”
苏亦乏了,他闭着眼说:“…随你们吧。”
魔术师得逞似的一笑,欢欣鼓舞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成套的单人折叠床架、被褥、被子、被套、枕头,一看就是早有预谋,苏亦都懒得揭穿他。
白夜死心眼根本没准备这么多,他正准备从衣帽间里拖几件羽绒服出来,勉强当床垫,就听见——
“滴嗒。”
第一声,他以为是自己是水声后遗症,听错了,紧接着:
滴嗒、滴嗒、滴嗒。
一声比一声清晰,从客厅的浴室传来。
“艹。”白夜骂了一声,这副本不让人睡觉了。他之前来苏亦这里时明明修好了这间房的淋浴头,怎么现在又有水声?
滴嗒、滴嗒……
苏亦叹了一口气,坐起身,看来是非得再去看看不可。魔术师说了一句:
“不会这个房间也有水滴炸弹吧。”
白夜:“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站起来,转身跟苏亦说:“你别起来了,我去看看就行。”
“一起吧。”苏亦道,“万一有情况,我躺在这也跑不掉。”
三人从卧室出来,打开客厅的灯,确保四处一片明亮,视野清晰。
啪嗒。
再打开卫生间的灯,苍白的灯光照亮瓷砖。
白夜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卫生间地板上的地漏被头发堵住了,毛躁的黑发塞住了地漏的每一个网眼。
他皱了下眉,转身唰啦,拉开浴室的帘子,里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淋浴头也好的很。
滴嗒。
忽然,一个凉凉的东西,滴在白夜的后脖颈上。
他伸手抹了一下,一看,手上粘的满手鲜红。
……是血。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
苏亦被魔术师扶着走到卫生间门口,问到一半,他顺着白夜的目光抬起头,便不再问了。
他看见,浴室天花板的一角几乎被浸红了,而鲜血,正从上面渗下来……
滴嗒、滴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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