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马掏出预备好的钥匙□锁孔,抽掉锁,推开颜色明显陈旧的侧门,迎着边上小屋内窗缝里探出的脸孔笑了笑,那张人脸就退了回去,看也没看十四阿哥,紧紧的重新关上窗户,不留一丝缝隙。
依旧骑在马背上的胤祯皱皱鼻子,挤眼发牢骚,“九哥就是这样把门的?我还听人说什么琵琶湖温泉连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呢。当时我还在想,当真如此守卫森严?那不是比我们紫禁城还厉害,把这儿想象成了一座铜墙铁壁,一个神秘又吓人的城堡,哼哼哼,真是好笑,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拍着手相互击打,已经越过岳暮秋穿过侧门,走到了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银白色大理石上。冰凉光滑的石头表面引得坐骑“旋风”不适地发出阵阵嘶鸣,似乎很不满意脚底不同往常的踏实的触感。同时,叮叮的打了掌的马蹄在石头面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旋风”再次犹豫不决,竟是一反常态的往后退了几步,惹得背上的主人忙不迭的吆喝着勒紧缰绳。“真是匹没见过大场面的土马,你就这么着,将来我怎么带你走上紫禁城那条愈加光滑冰冷的甬道,怎么骑着你傲视众生哪?”
这几句顽话听在岳暮秋耳朵里不由觉得好笑,低头继续完成手里的动作,套锁环,插钥匙,对准锁孔重新锁好,接着再对着窗户那条看不见的缝儿把钥匙塞了进去。一切的动作都和取钥匙时相同,只不过是顺序逆转。取钥匙之前塞进去的还有三张北京段家庄老字号担保的两千两银票。侧门的小屋内发出索索落落的声响,随着传出的一声咳嗽,小岳子呼了一口气,从细细的窗户缝儿里接过一团物件,牵着灰马走到胤祯身边。
抖落出物件,却是两副八只小布套。在十四阿哥质疑的眼神中弯腰给旋风戴上了其中的一副。
“九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弄出这条犹如宫里的走道也就算了,滑不留丢的别人怕走,我的旋风可不,怎么还费神的叫马带这些劳什子的脚套?真是画蛇添足,银子多得折腾了!”看着小岳子也戴好布套,两人终于驰骋在悠长的大理石路面上。两边种植了整齐茂密的香樟树,乌黑色的颗颗果子安静地停留在树叶枝杈间,被树干上一排绿纱灯笼映照出细亮的小光点,无声地诉说着属于这里收获季节的刚刚来临。除了树,还有花,但是胤祯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赏,只感觉清洌的空气中混合了山茶、海棠、月季还有秋菊的香气。整片的树林,看不清无数的香花,长长的甬道竟是看不到头!
“这您就没细想了。”直到他们驰骋了好一会儿,小岳子才开口,“效仿宫里那是一回事,可是,这么不寻常的设计也有妙用。”
胤祯随着说话人的目光转去,在隐蔽于一片树林的一处绿色碉堡处停下,“难道是御敌之用?”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岳暮山感到由衷地佩服,放慢马的速度,对着绿色碉堡又看了看,“那儿是整个琵琶湖的制高点,九爷在这里有亲兵,观察着整个温泉的动向。这马儿的脚套就是自己人的一个标志,爷你想啊,若是外边人来了,骑在马背上走这条路,难免会发出声响,到时,碉堡里的哨兵自然就会发现不速之客。至于下马后一旦出现的危险嘛……”
“他也有象牙管子候着。”胤祯说的是胤禟恳求太子赏赐他的十余根意大利国贡献的象牙长管,透过那儿,就可以看到方圆十丈开外的东西。还以为他好收藏这些稀奇的物品,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用在他这片山水之间了。“可是,即使依靠象牙管,夜晚也不易发现侵入者,再依赖着那般如此懈怠的门禁守卫,我倒是真怀疑九哥这儿至今儿没出大事儿多亏了菩萨佛祖的荫蔽。”
“呸呸呸,我的小爷,你好端端的拿那些神灵说什么事儿,别叫他们听见了。”岳暮秋双手合十,仰头对天膜拜,念叨了两遍“菩萨大人大量不见怪,童言无忌”才住口。
“什么意思,小岳子?你难道不把我当男人看?”在听到“童言无忌”之后,十四的脑袋立刻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出宫前女人善良近乎愚蠢(在十四看来是愚蠢的)的眼神和念经般连续不断的训斥,孩子,孩子,她始终把我当成孩子!还有那个总爱端出哥哥架子的胤禛,冷着脸,板着眼,直着腰,抬着下巴,睨着眼,开口闭口就是你最近在看什么书?都结交了哪些人之类明显长辈问小辈的问话。所以,他打从心底里瞧不上他们,瞧不上他们絮絮念叨的佛祖,虽然一边是至亲的亲人,一边是法力无边的神灵。在他眼里,没有分明的界限,善与恶,好与坏,对与错,只有顺不顺自己的意,合不合自己的心,入不入自己的眼。多年之后,争夺嫡位的漩涡中,康熙或许就是看到了他并不坚守信仰原则的这点才执着传位于他哥哥,而十四也在与四阿哥的较量中因此而落败。
两人奔腾两盏茶的功夫,才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府邸前停下马。恢弘呼应的飞檐长廊,一扇扇描画了美人图案的白绢窗纸,一道道精雕细刻镶满了一般大小珍珠玉石的红门。看不尽的气派,数不完的奢华。
胤祯勒住缰绳下了马,对着层层叠叠交相辉映的亭台楼宇倒吸一口气。被眼前的排场吓到,“啧啧,真比皇宫还富贵!”
接过缰绳预备牵马的小岳子凑到他耳边,“她房间就在左手边第九间……”话还没说完,十四就不见了踪影。
原地镶满七彩琉璃细细斑驳条纹的砖路面上,一个男人跺脚抓头,“要见人可也不能选在这深更半夜啊!”说完,不远处传来自鸣钟沉沉的三下敲击声,夜已经深了。
☆、CHAP 22 深情深几许2
白呼呼的热蒸汽化作袅袅烟雾飞腾缭绕在洒了花瓣的池汤上,然而比蒸汽更加燥热的是池水中的人。结实的男人搂抱住浑身湿漉曲线毕露的白衣少女,几乎贴紧的两副身躯不时发出阵阵尖笑。两人此刻都是满脸烫红,只有在搂抱的间隙才来不及地低喘一口气,已经无从分辨究竟是滚烫的温泉水撩人如此,还是暗暗流淌在男女间不可抑制的欲、望拨弄得他们如此。
十三喘着粗气,满头辫子披散开,潮湿的贴在耳际额头颈边,没有丝毫减损他英俊的容颜,反而添出一份不羁的洒脱。
在滚滚泉水中,兰草一手抵着他肌肉纠结的胸膛,一手悄悄绕到背后解开衣裙的带子。出身寒微的她除了年轻的身体,娇弱的脸蛋,没有任何的本钱。她既不能像村子里那些大户家的女孩儿嫁到到门庭相当的夫家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也不能像那些万花楼的女人为了钱随意出卖自己的身体。说到妓、女,她从小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鄙视之余竟是一种深深的羡慕,她们每天不用起早贪黑地干活(在兰草心里作陪客人不算干活的范围),不用忍受着夏日烈焰火烤而站在田间收割水稻,不用忍受冬日刺骨的井水一桶又一桶地为大户人家浆洗衣衫,不用捂着鼻子任凭稚嫩的肩头挑起一担担难闻的粪水,不用搓粗了手皮摇晃那永远纺不完的棉纱。
她们只需要穿着最漂亮的衣衫,涂上最最喷香的脂粉,梳陇最最流行的发髻,永远细白的手揪着手绢的一角,掩着樱桃小嘴,轻轻丢给客人一个哀怨又挑逗的眼神,她们就会好长时间的不愁吃穿。多少次深夜待全家人都睡了,兰草就会偷偷一个人走上三五里无人没光的泥泞小路,钻到城里万花楼对面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仰着头,看那些笑得眼角流泪风情万种的女人。那一定是快乐至极才会流下的眼泪,那是最美的泪。每每看到这一幕,她的脚就如同生了根,立在原地半晌不能动弹。
她十四岁那年拒绝了村里的相好青年大牛的求爱,她告诉自己,万花楼女人有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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